欧阳曙见韩多才一把年纪,在人前人五人六的,在自己面前却这般低三下四,心下暗道一声惭愧!,便向韩多才说道:韩先生请直言吩咐便是。
韩多才道:我知道但凡医者,个人的艺业,尤其是那种独门绝迹都是秘不外宣的,所以老朽也不敢奢求先生授以神技,但请先生能在鄙馆盘桓几天。
欧阳曙一听,顿时明白过来,看来这韩多才是想让自己留下来帮他们医馆坐诊。这可不行,韩多才以为自己是神技高,也不敢请求自己传授,问题是欧阳曙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神技,可以传授给他这样的名医的。自己在他面前坐诊,那不是班门弄斧找难堪吗?想想自己西洋镜被拆穿,羞愧无地的样子,欧阳曙哪里还敢答应,连忙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
韩多才见欧阳曙不为所动,又继续抛出了更诱人的条件,说道:李先生,我知道您老人家贵人事忙。要不这样,十天之内,您只要在我这医馆里面坐馆一天,我便给付钱五十贯,哦,不,一百贯。而且我答应你,若不是我本人都感到万分为难的疑难杂症,绝不请您老人家出手!这期间,闲暇的时间,您老人家还是可以温书习文,老朽绝不干涉。十日之后,就离春闱只有半个月之间了,到时候先生您何去何从,就可以但随本意,老朽绝不相强。
欧阳曙一听,这一天一百贯,十天可不就是一千贯了吗?这工资待遇也太高了吧?不说其他,就是这韩家医馆一天的盈利也很难达到这个数啊!
略略一想,他终于明白了韩多才的苦心。他是明知道今天在众人面前直陈自己无能为力,自然会声望大跌,而经过这件事,欧阳曙的声望自己会上去。这个时候把欧阳曙留在自己的医馆那便是留下了一块金字招牌,告诉病人:我们医馆里还有比韩大名医更为强大的医士。这样,他的医馆生意就不会受到很大的冲击了。而他韩多才本人,就可以利用欧阳曙坐诊的这段时间,努力挽回自己的声望。
至于欧阳曙有没有真正动手帮病人看病,就不重要了。事实上,大多数病人得的都是跌打损伤,伤寒头痛等一般的疾病,真正的疑难杂症是极少见的。要不是这样,他韩多才这个不擅治疗疑难杂症的名医也不会有今天的声望。
想通了这一层,欧阳曙便觉得自己不能不答应了,因为今天若不是自己出头,韩多才也不会这么出糗的。况且,韩多才开出的报酬也实在丰厚,每天一百贯,那真的是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拿到的。
见到欧阳曙答应,韩多才欣喜不已,便又问了欧阳曙的住址,说是好安排人从明天早上开始马车前去接送。诸事都商量好之后,欧阳曙便再次告辞,韩多才还要请欧阳曙留下来吃饭,却被欧阳曙坚拒了。
汴京的东城,因为远离城市的闹市区,庄园众多,一向都是游春踏胜的好去处。叶子来,但路边依旧是绿意盎然。在加上远处一座座小山峰峦叠嶂,形态各异,看起来真是令人颇为愉悦。
也许是被这风物所迷,也许是赶车人手上的鞭子也被这四周美丽的景色融化成绕指柔了。总之,那马儿显得懒懒的,走路的时候,意态悠闲得就像是在散步一般,哪里还有方才来的时候那股子倥偬劲?
只是那马上的赶车人的眼光,却并不像是在欣赏景色,倒像是在疑惑。只见他一张俊脸转过来,又转过去,不时还抬头望望天,低头望望地,然后终于转过头去,对着那帷幔隔着的车厢,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没有出口。
那马车又这样悠悠地向前走了一阵子,只见眼前的风物一转,一座雄伟的坊碑傲然伫立,那碑顶的匾额上赫然是宜春苑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坊碑下面那扇朱漆的大门紧闭,门口一对默默对视的石狮旁边,侍立着四名执戈兵士。
原来,这里便是皇家四苑之一的宜春苑了。
大宋皇家最着名的四苑分别是城东的宜春苑,城西的琼林苑,城南的玉津园和城北的瑞圣苑。而这四苑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也恰恰成了汴京城的实物界碑,越过了这四苑,就相当于出了汴京城。
那赶车之人终于勒住了马,有些惑然地隔着帷幔说道:李小姐,这里已经是宜春苑了,尊府应该不会设在城外吧!
不错,这赶车之人便是欧阳曙,而车内之人正是李清照。
送美女回家,在什么年代都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但欧阳曙和李清照之间,虽然是次见面,却已经有了不少的纠葛,这也使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因此上,这一路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流。
当欧阳曙问路的时候,李清照便丢下一句:沿着此路一直向前,待我唤你停下便了!便一头钻进了车厢之内,再也多说一个字。欧阳曙只好依言驱车向前。
不想,刚走出几步,就听李清照又在里面说道:奴家今日身子有些不适,请官人把车赶得慢一些,可以吗?
欧阳曙不敢怠慢,连忙轻车缓辔而行,但就是这样,李清照还是几次说太快了。最后,欧阳曙只好让这马儿以散步的度在路人的侧目中缓缓而行了。
欧阳曙本来以为,李清照既然是官宦之家,所住的地方一定是在城中闹市之地,至少离城中心的南门大街、小甜水巷一带不会太远,不想这马儿一直向前走了起码一个时辰却仍然没有听见李清照喊停的声音。
欧阳曙不由都在嘀咕,不要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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