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两三年前的一个夏天,天气热得很,蝉在外面无休无止的叫着,铜壶在火上咕嘟咕嘟的烧着,素白的瓷杯里静静的躺着几叶绿茶。
玉逍遥斜躺在草席上,任山间的清风吹过,“刹那即刹那,永恒即永恒,为何佛说刹那即永恒?”
不语禅师微微笑道:“人生本是虚妄,有人终其一生,不见真法,所谓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而有些人,枯坐菩提树下,一朝开悟,得闻世间真谛,便只在须臾间,亦即是永恒。”
“太难,听不懂。”玉逍遥摆摆手。
不语禅师提起铜壶来,将开水缓缓注入杯中,于是茶香四溢,稍稍冲淡了暑气。
“可曾见花开?”不语禅师道。
玉逍遥点点头,道:“当然见过。”
不语禅师道:“花开只是刹那,芳华转瞬凋零,但花开的那一刹那,却将永远的印在你的心中,此即为永恒。枝头的花虽会凋谢,但你心头的花却会常开。”
玉逍遥又问:“那何时可得永恒?”
不语禅师道:“只有见花谢了,才会明了花开时的美丽。”
玉逍遥道:“所以只有见了死亡,才能悟透生死真谛么?”
不语禅师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口中道:“佛说,不可说,不可说。”
那茶香,那蝉鸣,那带着暑气的熏风,忽然之间全都不见了。
一根粗短的弩矢刺破了马车的车窗,打着旋从他眼前慢悠悠的飞过。
他看到江渔火的嘴巴慢慢张大,似乎想喊些什么。徐烟烟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惊恐。
这一切好像都被放慢了千万倍,他甚至能看清弩矢的木杆上细腻的纹理。
只有见花谢了,才会明了花开时的美丽。
那么,他是要死在这里了么?
纵使他有天下无双的逍遥游,但他只有一双手。
而现在,有千千万万支弩箭正冲着他们飞来,即使他能抓住一支两支,也会被剩下的射成筛子。
已是死局!
就在这生死关头,他忽然想起了法净和尚。
他自己也觉得好笑,fēng_liú浪子玉逍遥,在临死之前想到的不是美人,却是一个邋里邋遢的大和尚。
但如果法净和尚在这里,使出佛门狮子吼来,只怕瞬间就能将这许多弩箭震落吧。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犹如一道霹雳一般,瞬间将他惊醒了。
狮子吼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学,不过只是需要高深而精纯的内力罢了。
那只弩箭擦着他的鼻尖缓缓飞过,玉逍遥伸出手去,将这支弩箭抓在了手里。
一声如惊雷般的“滚”从马车中发出,声音里灌注了极其精纯的内力,瞬间就将所有逼近马车的弩箭震得微微停顿了一下,丁零当啷的在地上掉成了一片。
时间在这刹那间恢复了原样,他听见了马的哀鸣长嘶,整个世界都倾斜过来,他先是躺倒在了车厢壁上,又掉到了车厢顶上,一片黑暗的混乱中,有人撞在了他的身上,不知道是江渔火还是徐烟烟。
随着一声巨响,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布娃娃一样被扔在了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喉头一阵发甜。
那是鲜血的味道。
他静静的躺在黑暗之中,好一会儿才喘平了胸中的那口气,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将翻倒的马车团团围了起来。
“你还好吗?”这是江渔火的声音。
玉逍遥长出了一口气,道:“至少还没死。”
徐烟烟说:“我也没事。”
“咔嚓”一声,有两只手从马车两边伸了进来,就像撕开了一张纸一样,轻而易举的将偌大的一辆马车撕成了两半。
那两个将马车撕开的人正站在马车两边,冷冷的看着他们。
玉逍遥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其中一人打了个招呼:“齐先生,好巧。”
江渔火和徐烟烟互相搀扶着站起来,两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不远处,拉车的那两匹骏马倒在地上,身上插满了弩矢,雪白的毛发已被染成了鲜艳的血红,徐叔就倒在那两匹马的旁边,腿上插着几根弩矢,手里握着那根马鞭,一双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齐先生和站在他对面的狮子刘。
周围站了一圈六扇门的捕快,有的手里举着火把,有的手里端着机弩,闪着寒光的弩箭对准了他们。
“你们···怎么会···”江渔火脸色灰白,显得极为惊讶。
狮子刘冷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们现在应该正在自相残杀?”
齐先生笑的很愉快,“二桃杀三士,确实是很聪明的一手。”
第三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冷冷的道:“但你应该想到,纵然那两个账本是桃子,我们也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
这第三个人自然就是一直没有露面的,假扮成魏长空的花六郎。
花六郎叹了口气,道:“绑架自己没过门的妻子?这确实是很高明的一步,我们一开始确实落入了你的圈套。”
狮子刘道:“但你不应该杀死胡一的,胡一一死,我就明白过来了。”
齐先生接着道:“所以我们就将计就计,演了一出好戏给你们看。”
听着这三个人讲话,玉逍遥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暗吃惊,这三人讲起话来默契无比,一句接一句,虽然是三个人所说,却像是从一张嘴里说出来的一般。
玉逍遥不敢想象这三个人联手时会是怎样的情景,狮子刘虽然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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