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我当下就怒了，“没经过我的同意，凭什么？”
“对不起，我受他们的雇佣，自然······”胡先生没有丝毫愧疚感，非常理直气壮。
“请保持冷静，hua小姐。”保罗说，“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平时饮食如何？”
“一般，没什么食欲。”虽然我很想摔门而出，但理智告诉我不应该。
“睡眠呢？”
“不到深夜都睡不着。”
保罗絮絮叨叨问了好几个关于我平时的生活习性，我耐着性子回答他。他用一只黑色钢笔洋洋洒洒的写下了很多单词在病历单上，之后我又在电脑上做了那个有几百道题的明尼苏达心理测试。
“请认真回答。”保罗非常严肃的告诉我。我收起了小心思。
我知道诊断结果是什么。
“凭什么？你难道没看过我的档案吗？”我问旁边的胡先生。
“我看过。”
“那你还带我来这里？”
“你需要复查，这也是警方的意思。”
医生听不懂我们讲的中文，等我们说完，用英文告诉我：“你有非常严重躁郁症。”
“我知道。我来这里前就检查出来了。”我非常不耐烦。
保罗给我开了药，都是进口的抗抑郁症的药，还有一小瓶安眠药。
胡先生带我回去，路上向我赔了不是，说自己只是对自己的工作负责。
见我没有再板着一张脸，他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我：“你是大陆人？”
虽然我很不想理他，但一想到以后有事还得拜托他，于是乖乖回答：“是。厦门人。”
“我是上海人。”他说，“在纽约读法律的dr。”
“呦，还是dr，这里的工作够你交学费吗？”
“当然不够，勉强赚点brunch的钱。”
我笑，“读的起dr，根本不差这点brunch的钱吧。”
他也笑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社会实践咯。”接着又认真的说：“巴赫的g大调独奏。”
“什么？”
“我说，在看医生前，你在外面哼的那首曲子。”他用心解释，“没想到你还听过这首。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女孩儿会喜欢理查德·克莱德曼。”
“就像你，我以为你会喜欢上帝的宠儿莫扎特。”
他笑了，像在嘲讽我们彼此两个人。不过我很严肃。
“实话告诉你，我曾经在伦敦学过几年的歌剧。”
他上前来追问我，但我没有作答，快步走进了房间里，此时胡先生又被狱警叫到了别的地方去。
晚上临睡前，我拿出了保罗给我开的安眠药，吞下一粒，躺下没多久就觉得昏昏沉沉，终于在最早的时间睡了过去。安眠药带来的效果让我睡的很沉很安稳。这是这一年来我睡的最舒服的一觉，什么也没梦到，完整彻底的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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