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伊丽莎白审核完,又抱着她打印好要给店长的资料搭地铁回去,在嘈杂的地铁上我又想起了杰弗森,我曾经还问他,要是大学毕业前我都找不到喜欢的男孩子要不就将就一下和他在一起。他说我勉为其难的愿意。
出地铁的时候我有些困乏了,阶梯口有个老头在拉二胡,我随手将身上剩下的硬币全丢在了他面前的黑色麻布上。在我之前,那块方形的麻布上只有一张十美金,和一张紫色的港币。
自从扔掉了在伦敦用的手机,没有任何备份的我跟所有人都失去了联系,唯一记得的号码是爱丽丝的。
我想起被我冷落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晚上下班后我立马跑回家登上了msn。可是杰弗森的头像是灰色的,也难怪,他现在应该还在派对上。我能想象到那是如何繁华的景象:香槟、光影、现场弦乐以及时髦靓丽、地位不凡的人站在一起讨论这场婚宴。
“hua,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我点开一个人的头像,看到了这样一条简讯,再将目光往上移,头像边的名字显示的是沙野。
“一切都很好。”
隔了很久,我才发给他。
也许是时差的原因,沙野并没有回复我。
msn上一片灰色,下线前,我在同杰弗森的对话框中打了一行字:祝,新婚愉快。华。
但是我很快就删了这行字,太自作多情了,我简直不知道自己都在干些什么糟糕的事情。
难道不是吗?他没有告诉我他结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这样作态的祝福他。
我粗暴的将电脑盖上扔在一边,一整晚都没有再理会它。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半夜身上的中国胃挪动来挪动去,折磨的我近乎失眠。于是在新年后纽约的第n场大雪下落前,我一个人绕着皇后区的中国城走了一圈,走到脚疼腿酸后,终于跨进了一家四川人开的店里吃了碗酸辣粉。
“要多加醋吗?”
“啊?”我有些恍惚。这些年来,我习惯了用英语与人沟通,避免中文带来的情感负担,现在听到了久违了中国话,竟然也激动的落了泪。
“一点点。”我用生涩的中文讲,又习惯了插了句英文,“alittle”
老板娘还送了我一小盘酱黄瓜,一吃感觉味道也不过如此。泛着热气的红薯粉和香菜,半碗下来人也暖和了许多。酸辣粉面摆在眼前,跟国内的相差无异,从未觉得家乡是牵挂,是魂牵梦绕的归宿的我,竟也酸掉鼻子思念起了往日孩童时的旧梦时光。
我觉得我的青春是苦涩的,像坟墓前长满了杂草,像一碗酸辣粉拌上了香菜。
“小姑娘,你来旅游的吗?”
老板娘坐在我旁边的桌子上,喝着开水问我。
我环顾四周,确认店里只有我一个人后,摇摇头道:“不是,我住在这边。”
“你是哪里人啊?”
“伦敦,我从伦敦过来的。”
“那你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她忽然有些激动,睁大眼睛问我,白炽灯下,我认真的看到了她的面孔,细眉、微胖,围着围裙。
“我...我在这边读书。”
我骗了她。
“哦。”她有些失落,好像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店里的电视正在放着国际新闻,我提不起兴趣,只想快点吃完,连她后来再问的问题也敷衍回答便匆忙的逃离了。
就是在出店铺时,才发现纽约又开始下雪了。冬天的伦敦跟纽约很像,巴黎呢,应该也很冷吧?
回家之后无意间翻开了手机日历,才知道明天就是中国的春节了。去年的时候我特别不喜欢春节,这会让却想在家里布置出点儿年味儿。身在异国他乡的我头一次发觉自己是那么的热爱这个节日。
看电视报道才知道过年这天纽约下城的唐人街有不少活动,华人们聚在一起庆祝春节,我也想去,但怕那种热闹的氛围会使自己痛哭流涕,只好去超市买点饺子皮在家过个简单的春节。
附近的超市离公寓不远不近,靠走路的话要二十分钟。独自拎着一袋食材从超市往回走时,我觉得自己不去唐人街是个正确的选择。身边偶尔会穿过几个跟我一样黄皮肤的年轻人,尽管不认识,我都有想要躲避的心情,无法想象当自己身在众多人前时会有多么的格格不入。
消失于人群的生活让我多了许多安静,和与自己内心相处的机会,少去了要社交的八面玲珑。
寒风吹着我的面庞,两边的发丝被吹起经常要挡住视线,我不得不总是撩动发丝,最后受不了了,就将头发扎了起来,利落干净。
我望着皇后区住宅区那些暗红色的房屋建筑,路边的树枝仍旧光秃秃的,脚踩着落叶,心里在想着春天什么时候才能到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人在弹钢琴,声音飘在马路上方,熟悉的旋律,忧郁的乐声。
我的记忆也随着乐声穿越回了过去。
我记起来了。
那是谭咏麟的歌。
“无言的爱,我偏不敢说,说一句想跟你一起。如真如假,如可分身饰演自己。如痴如醉,还盼你懂珍惜自己,有天即使分离我都想你,我真的想你。”
我家没有厨房,就在布鲁克斯家的厨房里做起了水饺,他想帮我,可是从来不知道饺子是什么的他只能打打下手,替我倒水,之后远远的看着我忙碌。
厦门过年是不吃饺子的,但是对身在异国的我而言饺子是个不错的纪念家乡的食物。我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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