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来到了美国,nyc(纽约市)。
在厦门待了那么久,偷偷的办好了签证。我说过,我想走,谁都拦不住。
其实当年我并没有想过到底要怎么样,要待多久。我只是想躲避,想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一段时间。我需要这样的过渡期,去想清楚一些事情。
在我启程前往纽约的时候,我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未来的几年生命痕迹全部刻在了这里,包括奄奄一息时的鼻息。
上高中的时候曾经读到过一本书,内容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里面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她也很想死,也很想去巴黎。
那我呢?纽约对我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大概只有未来才能知道。
身体被美联航空的空调吹的从头到脚都是冰凉,走出jfk机场(美国肯尼迪机场),我又已大汗淋漓,用零钱花五美元租了一个手推车到机场出口处。机场外面有一排排标准的黄色出租车,肤色不同的人在边上攀谈。我还听到了远处刺耳的警车在鸣笛的声音,纽约一直都是这样。
从机场出来到上车离去,我恍惚觉得来纽约也并非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它不过也是个嘈杂没有温暖的地方。
司机开了很长时间,我靠在窗前望着那群屹立的高楼大厦,我觉得它分外冷漠与充满菱角,就像过去的自己。
越来越困,一路昏昏沉沉的倒也没有仔细算过究竟开了多久。对于一个住在flu(法拉盛)的人而言,打车是非常不划算的,可我还是这么做了,我没有办法。
房东是个中年男人,叫布鲁克斯,他拥抱了我,告诉我:o.(欢迎你来到纽约,欢迎你住在法拉盛。)
“谢谢。”我平静的说,连个拥抱也没有给他。
公寓在二楼,大概五十平米,很小不过有两个房间,一大一小,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没有一个像样的厨房。
“可以先适应一下你的新住所,我在法拉盛公园有场音乐会,你可以晚点过来欣赏。”布鲁克斯说完向我道别离去。
我将两个大号行李箱放倒开始倒腾,才半个小时就又一头大汗,疲倦不已。脸也没洗就躺下睡去了。
我做了个很漫长的梦,梦见jay和我在学校里大吵大闹,后来又和好了,这时候一个女孩出现带走了他。
其他记不清了。
噩梦离去醒来时,纽约的夕阳透过窗印在白色的墙上,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好像活在电影里,还在伦敦一样。
我拿毛巾擦了一个满是冷汗的后背,换了身舒爽的黄色t恤和牛仔短裤后往楼下走。院子里安安静静地,没有人,四周重着不少植物,还有一个秋千架。我坐上去,望着远处挂在屋顶上方的夕阳。我又仔细想了一遍:我在纽约,在法拉盛,在万千老式公寓的其中一间,在一个五十平米的房子里。没有人知道我来到了这儿,就算知道,也不会找到这里。
那一刻我很想哭。
也很想去。
过海关时,海关问了我一个同样会问到别人的问题:你来纽约的目的是什么?
我寻思了几秒,发现自己无法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因为还是旅行签,于是我脱口而出:travel.
现在我又问自己,你来纽约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对包法利夫人而言去巴黎是死前唯一疯狂想要去达的地方,那么去纽约就是我死前的想要来到的。将自己淹没在各种肤色的人种中,淹没在各种语言之下,庞大的城市之下,我的渺小让我可以无所畏惧。
独自在商场里逛街想买些入秋的衣服,可是信用卡已经刷不出一分钱。我想我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
也许他想让我知难而退,让我明白违背他的意愿没有好结果,可我不会服从的。
最后,我只能撇下那些靓丽的衣服,底气不足的说:“算了,这些衣服跟我也不是很搭。”然后背着店员尴尬的离开,留下了一个自以为很洒脱的背影。
我承认我是个固执又犟的人。即便他将我的卡停掉,让我低头认错,但是为了心中的自由,我宁愿漂泊在纽约。
我将很早就有的想法进行实现,用锋利的剪刀剪掉了全部的信用卡,并将它们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我发出让人心颤的笑声,连我自己都听的寒毛直竖。
住我隔壁的是一个规规矩矩的日本学者,楼上是一个来自芝加哥某县的美国人,不过我跟他们从来都没有说过话,几乎碰不到几次面,碰道次数多了,寒暄的说一声hello也就没了。
我付了一年的房租后,将普拉达钱包里仅剩的现金全部掏出来做后面的规划,这仅剩下来的三百七十二刀美金,按照规划,我将它分成半个月里的所有生活费,平均每天二十四刀八,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我开始明白了生活的苦涩。
更要打好精神去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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