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六指说到这里的时候,好像也想到了什么,哆嗦了一下,赶紧打住话头道:“行了不说这事了,怪渗人的,总之啊,这些事情,陈老弟你最好也别在外头瞎打听,只要记住,咱们哥俩好好合作,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绝不在话下就行!”
陈小驴心不在焉的点头,从潘六指的金选阁出来,走到琉璃厂街口的时候,脚步突然顿了一下。
潘六指之前怎么说的?
江湖传言,说贾西北几年前就死在了湖南?
那么是死在了湖南哪里?
前几个月在上海,贾小舅是说在湖南那边一座水墓中,看到过父亲留下的信息?
贾西北当时说的话在脑子里一闪而过,陈小驴急忙转身,脚步匆匆再转了回去。
但金选阁这时候却关门了,一把大锁挂在门外,潘六指已经不在店里。去隔壁店询问,隔壁老板说潘六指刚和一人离开,火急火燎的,好像是他老家出了什么事情。
“这瘪犊子的!”
陈小驴狠狠骂了句,带着猫兄无奈折回。
接下来一连五天,陈小驴每天都跑琉璃厂一趟,但也一直没见到潘六指踪迹,再问隔壁潘六指老家在哪里,是不是北平地界的,隔壁店的老板也说不上来。
就这样一周时间匆匆过去。
北平这年的秋天来得很快,几乎眨眼之间就完成了夏秋之接,城中一条条路上,开始铺上了薄薄一层半黄落叶,而街面上,也几乎再看不到身穿短打之人。
秋雨飒飒而下,陈小驴裹了件在裁缝铺刚做的长袖外套,打伞带着猫兄按提前约定好的时间到了北大,和在外面等着的王国兴碰上,就被带到了一间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人的大教室里。
匆匆一眼扫过,这二十多人,大多是脸上还带着青涩模样的学生,不过令陈小驴没想到的是,人群里他竟然还看到了令他颇为意外的两个人,一个是看到他进来,冲他招了招手的周小海,在他旁边坐着吕芝。
而另一个,竟然是前些天图书馆见过的,那个长得挺漂亮,看着柔柔弱弱的叫金梦芝的女子。
似乎是察觉到陈小驴的目光,金梦芝也扭头看过来,善意的笑笑,很快又重新将注意力投向大教室前的讲台。
讲台上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此时正满脸严肃的讲着话,李佛坪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看到陈小驴点头致意。
“这是市政厅主管教育的主任,别愣着了,你先去后面随便找个位置坐吧。”王国兴小声交代一句,去了自己前排座位,陈小驴贴着墙边走到后头,安静找了个空位坐下,顺便把猫兄塞进桌子抽屉。
他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架势,带着猫兄直接进来,实在是有点扎眼,所以只能尽量保持低调。
那位市政厅的主任,无非是在说国府对由李佛坪教授主导的这次四川考古之行有多么重视,多么支持的话,陈小驴听了两分钟就不由有些昏昏欲睡。
这时周小海猫腰跑过来,坐在旁边戳了戳他,小声道:“我草,不是都说了没必要来么,小驴你怎么还是跑来了?”
“没办法,谁让我是个君子?”陈小驴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讲台上,皱起眉头,“怎么这么多人?还有你跑来干什么?”
周小海道:“大规模考古计划啊,人少了能成么?至于我怎么在这-----和你们一起去呗。”
“你开什么玩笑?”陈小驴闻言诧异,“你又不是学考古的,李佛坪怎么会让你跟着?”
周小海道:“吕芝不是要去么?我不太放心,跟着跑一趟吧,正好手上的事情也暂时忙完了。”
“嗯----”陈小驴拖了个长音,突然道:“嗳,对了,我好像一直忘记问你在这学什么?”
周小海狂翻白眼,低声骂道:“你个狗篮子的,老子学的是物理!”
“有前途。”
陈小驴毫无诚意的点了个赞。
那位国府官员终于说完了冗长的讲话稿,在象征性的从秘书手里接过一沓银元券交给李佛坪后,就从北大教室离开,他前脚刚一出门,后脚这间教室内的气氛就猛然一松,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其中不乏有人往陈小驴这边投来好奇的眼神。
陈小驴把这些情况收入眼底,北平这边的情况,和上海有很大不同,或许因为是满清旧都的原因,这边官气比较重。
李佛坪也没有站在讲台上说什么,而是径直走到陈小驴面前,扫了周小海一眼,等周小海识趣的走人,他才伸出手道:“小陈先生,又见面了。”
陈小驴摸不清李佛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间也弄不清他今天让自己来北大的目的,总不能就是为了看看这场面吧?同样伸手和李佛坪虚虚一握,道:“叫我知白就好,李教授现在什么打算?”
李佛坪道:“再等两个人,吃过中午饭就出发。”
“这么急?”陈小驴愣了愣神,他东西还放在小旅馆没带,其实他还想说,带着群学生去刨土挖地,可能会事倍功半,不过这种官方考古自有其执行程序,他陈小驴也不是愣头青,想了想,就没说。
李佛坪好像是被什么事情给恶心到了,表情厌厌的,简单和陈小驴说了一下行程安排,因为北平没有直通四川的铁路,所以他们会先坐火车到河南,然后从河南转道陕西,自西安下车后,由陕西那边安排车,将他们送进四川境内。
陈小驴算了一下行程安排,惊呆了,路上会不会有什么别的事情耽搁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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