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与复旦都是国立大学,但两者之间的差距,不客气的说,天壤之别。
这点从对待图书馆的态度上就看得出来。
在上海的国立复旦大学,更多讲究的仿佛是人治。
而承载着自满清末期到民国这一段某种沉重责任的北大,则处处透着一丝不苟。
有图书管理员仔细查阅了陈小驴的阅览证,并在记录本上连时间一起,都做了详细登记,最后把陈小驴身上的火柴都搜了出来,猫兄留在管理室,然后才被允许入内。
而或许是因为藏书太过浩瀚的原因,图书馆内,甚至专门配备了一座不小的图书索引台。
陈小驴刚一进入,就被面前的场景震撼了。
是的,震撼。
哪怕财神山那座地宫都不能让他如此震撼的震撼。
同样的,和复旦那座图书馆不同,这座全民国最大的图书馆,根本没有什么专门分类的藏书室,只有灯光和书架,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高大的实木书架,上头没有一丝空隙,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几乎被人翻烂的书籍。
图书馆分五层,每层只有区域,每一个区域都配有很多的书桌和桌椅,而在陈小驴进入这座图书馆时,最前面的两个区域,已经被学校的学生占满。
而如此之多的人,竟然没有人发出一丝一毫的杂音,入耳所及,只有呼吸声,翻书声,以及不知道多少笔头落在纸张上的沙沙声。
“复旦图书馆和这里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陈小驴心中暗暗震撼,但看着如此多的藏书,一时间又有些麻瓜,这瘪犊子的该如何下手寻找?
可是事情最终还是要做的。
他愣了两秒神,抬脚向庞大的,几乎将人压得有些窒息的书架群走去。
一排书架,没有。
两排书架,没有。
三排书架,还是没有!
良久后,陈小驴站在一楼庞大的书架群中央陷入了迷茫。
这时恰好有一在书架上挑书的学生走到了他旁边,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学生掏出钢笔匆匆写就。
陈小驴看到一个笔记本出现在自己眼前,上头写着一句话:同学,看你好像遇到了难题,需要帮忙吗?
陈小驴诧异,扭头看去,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学生,向他投来善意微笑。
恍惚了片刻,陈小驴笑起来,接过笔记本和钢笔,沙沙在上头写下回答。
“同学你好,我想问下历史类资料在哪个区域?”
眼镜学生看到这个问题,歉意摇头,想了想,又接过笔唰唰写道:“抱歉,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可以去索引台查询。”
他奶奶的,自己怎么忘了这茬?
陈小驴看到索引台三字,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朝身边学生笑笑,写了‘感谢’二字,匆匆前往索引台。
索引台的索引,细致到让陈小驴再次吃惊的地步。
不过有一件事情挺可惜,索引指向了历史分类,满清大类,又以五十年细分小类,突发事件为旁类,而旁类中,太平天国资料区域,此时所显示的状态为全部暂借。
陈小驴想了想,心说来都来了,这么浩瀚的地方,不去看一看实在太过可惜,于是就按照索引提示上了三楼,找到历史区域的地方,又找到了前朝满清大类。
书籍极多,四米高五米宽的巨大书架,放满了整整一书架,而其中又做了细节区分,比如整理满清历代史官记载,从原本重新排版拓印出来的,归为一类。
现在所能搜集到的,过去三百年期间民间野史,归为一小类。
而现代北大历史学系,基于对历史资料的整理所重新做出的注解,又归为一小类。
更夸张的是,除开这三小类之外,还有这些年不少历史大师,在勘阅清史后,写下的自己对清史很多不同的解说类书籍。
总之就两个字:简单清晰明了详细!
陈小驴站在书架下,抬头看着有他两个人还高的书籍,默默愣了几秒,拉过旁边的木梯上到最顶端抽出一本书,准备从前朝自己记录的‘正史’第一本看起。
吧嗒!
就在他从木梯上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给撞下了中间野史区域的一本书,书掉在木地板上,发出很大的声音让他心虚了片刻。
说来也怪。
国立复旦大学的图书馆,其实也有这种安静的气氛,可陈小驴在里头,就是抽烟说话极没素质还无所顾忌。
可到了北大这座图书馆,好像是有那无形中的东西在他心上画了牢笼一样,令他逾矩一星半点,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如同犯了什么天大的罪过。
透过书籍上方的缝隙,心虚的瞅了眼阅读区域,见那边的学生们丝毫不为这声音所动,每一个人都好像沉浸在眼下的书籍里,陈小驴才轻出口气,小心翼翼自木梯上下来。
捡起被他撞落的那本书一看,书面很老派,不像是民国这些年开始流行的那种西洋风,这证明书应该已经有不少年头了,而书的内里却很新,并没有太重的翻阅痕迹。
不过这本书也不厚,书名叫《入关前后二三事》,却没有作者的署名,光秃秃的版面看起来,简直就像不能登大雅之堂的地摊盗.版书籍。
相比于手上这本记载前朝开国前后,那个开国皇帝皇太极史料的书籍,陈小驴对这本《入关前后二三事》没什么太大兴趣,但看了眼高高的书架,还是捡起来,抱着两本书在阅读区找了个位置坐下,翻开这本明末清初,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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