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微亮。
陈小驴带着一头汗从梦里惊醒,看着电灯开着的房间中的陈设,还有坐一边打着瞌睡的曹侯,脸色沉了下来。
果然又回来了么?
“猴子,猴子醒醒!”
他把睡着的曹侯摇醒。
曹侯一睁眼,立刻蹿了起来,“我草,小驴你他娘吓死我了!”
陈小驴沉声道:“我是怎么过来的。”
“你自己走回来的!”说起这事,曹侯一脸心有余悸,“昨晚上刚一到十二点,你他娘就跟魔怔了一样,出了医院就往这边走,还越走越快,我喊你你不搭理我,我想拦你,你竟然动刀子想杀我,草!”
“我自己走回来的?”陈小驴被曹侯的话惊到了。
曹侯点头道:“可不是!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当时看着你,你眼睛虽然睁着,可给我感觉跟睡着了在梦游一样,然后一直走回来,往床上一趟,直接就过去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小驴摇头。
事实上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恐怕和那个青铜铃铛有关啊!但这事情说出来,除了会让曹侯担心,没有什么别的用了。
但紧跟着他想起了另一件事,现在上海宵禁,那街上还有卢天福的兵在巡逻呢!
“我就这样一路走回来,没碰上巡逻的?”
“你说这个就更离奇了!”曹侯回忆着昨晚的情况,道:“你自己竟然知道躲人,而且好像知道那些丘八什么时候会经过一样,好几次都提前躲开了!妈的,要不是我把你跟的紧,前两次我好悬被发现!”
陈小驴陷入了沉思。
曹侯又道:“但你这情况也太诡了,你就听我一次,去找张老头看看吧,不然我感觉迟早要出问题。”
“我知道了。”陈小驴点了点头,道:“你今天怎么安排?”
曹侯道:“安排个屁,你如果没事了,我还是先回家吧,好好睡一觉再说。”
“……”
等天一放亮,曹侯离开东升酒楼回去了,猫兄则窜到窗口晒太阳,陈小驴从床板下拉出了那个包袱,从里头把青铜铃铛取出,放在手里仔细观看。
昨晚做的梦,和前天晚上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在关键时刻,芳姑忽然在他梦里出现将他拉了出去。
想到这点,陈小驴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三次做梦的情况。
第一次在梦里看到那口玉棺,除了觉得惊吓外,没有多余的情况发生。而到了第二次,他的梦里就多出了一个打开手电筒的黑影,但那个黑影是什么人,他却看不清楚。
在跟着第三次,芳姑竟然在他的梦里出现,而且连续两次,都是在关键时刻用指点眉心的方式,将他从那个梦境里推出。
“所以我每次睡着做梦,都是你在搞鬼么?”陈小驴盯着青铜铃铛喃喃自语。
他现在严重怀疑,是这个青铜铃铛把他催眠了。
而芳姑会在梦里将他唤醒,根据西方那些神乎其技的催眠理论来说,这应该是芳姑在他的潜意识里,留下了一种将他推出催眠梦境的暗示。这相当于一条预设的警戒线,每当被催眠者碰触道那条警戒线之时,潜意识里的暗示保护就会自然出现,这样一来,就避免了被催眠者在梦境中精神崩溃的风险。
只是这真的是一种催眠么?
陈小驴尽力去思考着一些能让自己接受的知识,然而萎缩的右小臂,却在提醒着他,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更何况还有很可怕的一点。
这个青铜铃铛到底是怎么把他拖入睡梦中的?根据那晚上的经验来看,应该是和那一阵铃声有关,当时他就是听到铃声后,忽然控制不住的睡意就来了。
可是这铃铛被他放在酒楼,而他人在医院,如果是铃声催眠,中间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他根本也听不到啊!
青铜铃透着邪乎!
陈小驴忽然将其攥紧,产生了将这玩意儿丢掉的强烈冲动。
只是这个念头一起,就又被他压下了。
连续两晚从医院回到酒楼,这件事情让他产生了一个猜测,或许只要他睡着,就会被某种意识支配着来找它?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算把这玩意儿丢了也没什么意义,他甚至在怀疑,如果给这东西丢黄浦江里去,等到睡着了,自己会不会为了靠近它直接跳江?
“看来必须得去一趟道观了。”
把铃铛攥在手里,陈小驴无奈摇了摇头。从本心来说,他现在真的十分抗拒和张五爷继续接触,可现在,没有办法了。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陈小驴带上猫兄出门,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到了破道观。
“知白,猴子说有人在找你,是不是有危险?”张笏坐在大殿外的阴凉里劈柴,看到陈小驴,半皱着眉问道。
陈小驴摇头道:“已经甩掉了,没事。”
张笏听到回答,又看了眼他的胳膊,就不再说话。
这时张五爷嘶哑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来了就进来。”
“五爷!”陈小驴走进主殿,张五爷盘坐在蒲团上,圆片墨镜被他丢在一边,露出白森森的眼珠。
张五爷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用自己明显已经瞎了的眼睛,将陈小驴打量了好半天,然后才‘桀桀’怪笑了起来。
“不错,那麻烦解决掉了。你们在财神山里撞到的事情,勿用已经和我说了,没想到啊,白莲教那群妖人,竟然还在嘉兴留下了那么大的手笔。”
只是这样么?陈小驴眉毛一挑,直言不讳道:“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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