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驴看见了他们,他们也看到了陈小驴。
议论声突然就停了。
买报纸的还是那个买报纸的,他匆忙把手里报纸一收,准备回病房待着去。
“站住!”
陈小驴一声大呵,几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病友身体同时一抖。
陈小驴吊儿郎当走过去,把《沪上晚报》一把从人手里夺了过来。
“小伙子,我还没看完呢!”买报纸的人当场就崩溃了,声音颤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
“呵呵,老哥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陈小驴哼哼唧唧,怎么看怎么像个混混,他从衣兜里掏了一把,摸出一张一元钞票和一张一角钞票,想了想,又把一元抽回去,把一角拍在了这位病友手里,“一份报纸三张,三毛钱,我拿你一张,一毛,没问题吧?”
说完,攥着报纸施施然走人了。
几个凑一块讨论的病人同时凌乱,心说这小王八蛋的话乍一听是没错,账的确是这么算的,可是----总感觉哪里好像有点问题?
陈小驴没意识到哪里有问题,反正数学就是这么算,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下流曲子,路过护士台时候一个护士小妹妹帮自己弄一份饭,自己回了病房。
猫兄还在拿窝着,不过可能是饿了,仰着头不断舔着嘴唇。
陈小驴摸了它一把,说饭很快就来了,便拿着报纸看了起来。
就像那几位议论的,事情的确又出现了新的变化。治安厅的人找了个破案专家过去查看现场状况,那位专家验过尸体后,发现王姐一家三口,各自不见了一个内脏。
同时还有一点,从开膛破肚处的伤口情况来判断,行凶的人,用的可能不是什么利器,而是钝器,应该是先在肚子上破了个孔,然后一点点把伤口拉开的,手段极为残忍。
在这些详细的文字描述下,和早晨的报纸一样,配了张黑白色的相片,是一个伤口被拉开的大特写。
这种热闹陈小驴没办法看得兴奋起来,他是个正常人,尤其还是一个和王姐一家三口有很多交集,甚至可以说有点交情的人。
不过他内心也隐隐松了口气,最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好像不是某些人为了逼他出来而做下的案子。
从今天早晨看到新闻开始,他心情其实一直都很沉重,尤其是在弄堂里发现了那两个行为奇怪的人,和听曹侯和他说了情况后,甚至一度猜测,王姐一家的死,是不是受了他的波及。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判断?
因为杀人手法。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逼他现身而杀人,其实手法干脆与否并不重要,根本没必要弄得这么残忍。
凶杀,而且还是这种灭门,连小孩都不放过的凶杀,哪怕在现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也足以引起一个地域很大的轰动。
护士很快帮忙带来了一份饭菜,量很足,陈小驴和猫兄分着吃了。
时间很快到了半夜,曹侯在昏暗的灯光里摸进了病房把陈小驴喊醒,陈小驴睁眼,吓得差点没把这货当成邪祟给打一顿。
“瘪犊子的你怎么整成这样子了?”他看着哼哧哼哧喘着粗气,脸色红得有些发紫,头发被汗水浸湿粘在头前,几乎盖住了两个眼睛的曹侯,满脸纳闷。
曹侯从怀里掏出一堆东西扔在床边,有那把方形铜制钥匙,有折成一团的银行本票,还有一本陈小驴自己都忘了的《风水秘术大全》,跟着索性直接坐到地上,靠着床边,一边喘气一边说道:“还有人在那里盯梢,我被发现了,跑了七条街道才把那群废物甩开,妈的!”
“还有人盯在那?”陈小驴心中凛然,低声问道:“治安厅人还是别的人?”
“肯定不是治安厅的,治安厅的那群黑皮狗,十个里头我认识八个。”曹侯这话说的斩钉截铁,顿了顿又道:“而且肯定不是明面上的人,那群家伙也鬼鬼祟祟的,我不敢惊动街道上巡逻的那些当兵的,他们也不敢,不然我还真没机会跑脱。”
陈小驴点点头,沉默了一下,又问:“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那个恭亲王府的腰牌,处理好了没有?”
曹侯道:“尸体已经被收了,那边看热闹的也散了,我晚上进那屋子,总感觉他妈阴森森的!那腰牌我也直接扔黄浦江了,你对我放点心啊,我又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
“呵呵!”陈小驴冷笑。
“不行了累死我了,我不管,我要马上睡一会儿!”曹侯嘴里嘟囔,二话不说挤上了病床。
陈小驴被挤得没办法只能下来,本身想让这货赶紧滚蛋,但一偏头,曹侯睡在那呼噜声已经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陈小驴又去芳姑病房那看了眼,李医生告知他情况还在控制中,陆南又和他通过一次电话,说今天晚上就往回走,明早就能从南京回上海,而芳姑挺到那时候看着没问题,陈小驴这才放心。
等再打了早饭回到病房,曹侯已经醒了,正在逗猫兄玩,陈小驴把早饭搁他跟前,无奈道:“曹大爷,来,吃点东西。”
“嗳,好!”这一声曹大爷叫得曹侯眉开眼笑。
陈小驴道:“趁着还没人注意,吃了就赶紧滚蛋吧。”
曹侯听到这话神色却郑重了起来,他认真道:“小驴我想了一下,觉得咱们没必要和以前一样遮遮掩掩了。”
“什么意思?”陈小驴微微一楞。
“字面意思!我记得你说,你那小舅给你留了个酒楼对吧?而且还是在国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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