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板,您这准备的是真充分。”
“不敢和陈大师比。”赵南松皮笑肉不笑。
被赵南松手下从粮食堆后带出的二人,一胖一瘦,嘴巴都被堵着,双手反绑身后,身上伤痕累累。
胖的头发略长,一双眼睛似乎随时都在乱瞟,不时因为扯动伤势龇牙咧嘴,看着很不老实。而瘦的那位神色平静脊梁笔直,被一路推搡着走出来看到陈小驴,很淡定的点了点头。
赵南松微微摆手,堵住两人嘴巴的布条便被拿下,胖的那个立刻叫了出来,“小驴,你咋也被抓来了,我草!完了完了,全军覆没了!姓赵的,你狗日的背后阴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把爷放出去,要是还能被你找到我让你儿子随我姓曹!”
曹侯嘴贱是天性,但陈小驴没想到这会儿他竟然还能贱得出来,嘴角忍不住一抽。
啪!
下一秒,一道蘸水的短鞭就带着啸音让曹侯惨叫,嘴巴也立刻被重新塞上。
张笏还是一副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惊讶的平静,语气平淡道:“知白,你也来了。”
陈小驴点头,对张没用这幅模样早就习惯了,就像耳朵可以自动过滤曹猴子的贱嘴一样,看着两人身上的一道道渗血的鞭痕,道:“你们没事吧?”
曹侯‘呜呜’回应,张笏道:“小伤,权当敬神。”
“张道长这话我爱听。”赵南松盘着珠子哈哈一笑,跟着仿佛盘点库存一样,道:“陈小驴陈大师,小驴是小名,知白是大名,对吧。曹侯,曹猴子,溜门撬锁钻狗洞的行家。张道长,本名张笏,字勿用,瞧瞧瞧瞧,你们三个小王八蛋这名字,是一个比一个讲究。”
陈小驴深深看了赵南松一眼,道:“赵老板,那对明青花最后是我拿走的,连我都不知道它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你把他俩抓来又有什么用?”
“陈大师很心急?那好,我也不和你们绕弯子了。”赵南松道:“那对明青花现在在李明师手里,我把三位请来,也就是为这个事情,给你们半个月时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半个月后,把那对明青花放在我面前,咱们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怎么样?”
李明师?
陈小驴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愣,旋即心中涌出一股‘这是不是太巧?’的荒谬感,神色始终平静的张笏这时眉毛也挑了起来,那怕嘴巴被堵住还一直不安静的曹侯则陡然平静。
是他们接下来准备下手的那个狗大户李明师?
三人眼神交换,陈小驴对赵南松道:“上海李氏药厂的老板?”
赵南松道:“没错。”
陈小驴眯着眼睛略微沉吟,道:“可以。”
“好,那三位现在可以走了。”赵南松干脆的出乎预料,随着他话音落下,三人身上的绳子也被解开。
但陈小驴却没有马上就走,而是坐在椅子上平静的看着对方,曹侯与张笏站在原地,活动着自己被绑了很久的僵硬身体,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都是老江湖,谁会相信有这么简单的事?
“怎么?”赵南松挑眉。
陈小驴道:“明人不说暗话,赵老板不怕今天我们走出了这个门,后半辈子就见不上面了?”
“这样啊?”赵南松仿佛恍然大悟,旋即盘着珠子笑如弥勒,看向曹侯与张笏二人,“呵,瞧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这茬。曹小兄弟家里有个老娘,腿脚不太好使,张小道长则有个瞎眼的师父吧?”
张笏不语。
“姓赵的,祸不及家人,你什么意思!?”曹侯闻言顿时愤怒得面目狰狞。
赵南松淡淡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两位,回去找不到各自长辈,不要着急,他们在我这里会过得挺好。”
曹侯还欲争辩,陈小驴将他拉住,对赵南松道:“赵老板好手段,我们兄弟认栽。”
三人在赵南松的注视下从仓库离开时,天还未亮。
夜里一场大雨来的快去得也快,黄浦江边昏暗的码头上不见灯火。
陈小驴厚厚的蓑衣与匕首都落在了赵南松的仓库中,不过两样东西都不值钱,看着张笏与曹侯二人身上皮开肉绽的鞭痕,他想将二人拉去医馆敷药,但心急如焚的曹侯坚持要先回家看看,说万一那姓赵的只是在诈他们呢?
三人用最快的速度去了曹侯家,郊外村庄偏僻的小院里没人,跟着又去了张笏那位瞎眼师父落脚的破烂道观,人同样不在。
不过张笏会些野郎中的手段,道观里正好有草药,便捣碎了给曹侯和自己敷上。
曹侯在敷药的过程中疼得龇牙咧嘴,却罕见的没有叫出来,只是头上青筋暴起。而张笏,如果不是能看到其头上渗汗,可能都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没有痛觉?
“这药药性很猛,所以今天敷药的地方会奇痒无比,不要挠,伤口明天就能痊愈。”张笏将药给自己敷完后,叮咛了曹侯一句。
曹侯点头,对他道:“没用,你一点不担心你师父?”
“担心。”张笏说道:“但是担心没用。”
这天没法聊了!曹侯无言以对。
没过多久,草药开始起效,张笏第一时间盘膝打坐让自己凝神静气,曹侯难受的脸色扭曲不断哼哼唧唧,陈小驴被这货吵得心烦,索性坐去了大殿外面,看着渐渐变亮的天色耷拉着眼睛。
过来的路上,他与曹猴子和张没用已经交换了信息。
曹猴子是昨天中午在大街上被赵南松设局,对方知道他爱偷,就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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