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己的想法,盛元容先是一惊,惊讶过后,苦笑,连她都被吸引,何况宫里那位闲不住的主?
恐怕她的劝诫非但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反而还起了反效果了吧?
一路思索着解决办法,等停下来时,盛元容听到无忧堡的少堡主,用一种充满了复杂情绪的声音说道:“到了。”
盛元容抬头,一眼就瞧见了岸边的少女,少女没有如同传闻中那样穿着一身白衣胜雪的衣裙,她穿的只是最普通的麻衣布裙。
但凡稍微富足一下的人家的姑娘,都不会去穿那种粗糙的麻衣布裙。
可少女穿了,和她一身的麻衣布裙相对应的,是她没有佩戴任何朱钗的头发,那一头乌海靓丽宛如瀑布般的三千鸦丝,只是简简单单地编成一条辫子,随意地垂在胸前。
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物,不过是身边长身玉立不说话时宛如谪仙的少侠恶作剧般为她插在耳后的一朵大红花卉。
那花是假花,只是一眼,盛元容就得出了结论。
然而即便是真花,即便是恶俗地用了那么大一朵大红花别在耳边,脸上不施粉黛,依旧美得恍惚间,仿佛天地间都失去了颜色,眼中只余她一人存在色彩般,醒目艳丽,令人不舍得也不愿意移开自己的视线。
这般的少女,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美人。
这是盛元容心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她心里闪过的第二个想法,却有些失落有些苦涩。
少女身边那位侠士,为什么会是不说话的时候宛如谪仙,因为那位侠士一开口,就是满嘴的胡说八道,偏偏,听着听着,还觉得非常有道理。
而那位,也是盛元容出道以来,产生交集最多的一位异性。
他们甚至曾经并肩而游,虽然身边跟了隐瞒身份假装自己不会武功的相如曼,可那段时光,对盛元容而言,依然是足够美好足够令她记住的一段美好时光。
而如今,她却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看到了虽然依旧满嘴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可无论是话语间还是神情里都带着毫不掩饰的一往情深的,和与自己在一起时完全不同的胡斯。
忽然地,突如其来地,盛元容心里的师门任务,家国天下,一下子就全然被她抛诸脑后,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迈出哪怕一步,她连走到少女面前的勇气都失去了,不是自惭形秽,而是因为别的……
“盛仙子,你不去和明月姑娘说话吗?”
无心问道,话语虽然是和盛元容说的,眼睛看着的方向却一直都是少女的方向。
“不了,忽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改日再和明月姑娘见面吧。”
盛元容说完,带着些许落荒而逃的意味急急忙忙地离去。
无心终于从明月姑娘身上移开视线,看向盛元容离去的方向,眼里闪过感同身受的同情。
都是为了一个情字,不知为何,他意外地觉得这位盛仙子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哪怕她一入江湖就名满天下,走到哪儿都被尊称为盛仙子,哪怕她身后有着诸多的追求者,哪怕,曾经的自己也是对盛仙子有意的追求者中的一员。
可现在,他们都是求而不得,只能自己痛苦的可怜人罢了。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被拉着以体验民俗的名义换上一身麻衣布裙的海明月把耳后的花摘下来,反手戴到胡斯的脑袋上,“你说的这样很好玩的,哪里好玩哪里好玩哪里好玩啦!”
“如果我回答出哪里好玩了,是不是就不用戴这朵花啦?”
“不行,就算你回答出来了还是要戴,谁让你给我戴上的?”
“那我拒绝回答。”
“你说什么?”
“我说能为小仙女答疑解惑是我胡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哼,是你自己要叫小仙女的,我是仙女嘛,仙女怎么可以穿布裙,怎么可以连个木簪都没有,怎么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确实不可以,那小仙女,我们去凌霄阁?”
凌霄阁的衣服很贵,很贵的同时,但凡凌霄阁出品的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布料样式,都是一等一的好,凌霄阁备受广大女性喜爱推崇的同时,也颇受江湖侠士们的青睐。
论衣服和珠宝首饰,凌霄阁敢认第二,就没有哪家店铺或是势力敢认第一。
就算自己这辈子身价不菲,眼界带来的开阔性让他甚至能够在这个世界展开一个庞氏骗局,空手套白狼,赚得吃不了兜着走。
哎这个形容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总之,即便如此,凌霄阁真正称得上精品的衣服的价格,依然让他觉得承担不起。
不过在穿着一身麻衣布裙的少女换上了一身繁复精美的盛装之后,胡斯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在他穿越之前,他就清楚无比地认知到一个事实,无论男女,都是视觉动物,然而即使是自认认知到真理的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他会因为一个人,清晰地感应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和满腔的真心。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看到她你就好像看到了世界上唯一的光,她就是你唯一的光,也是你唯一的真心。
这些话原来听了也就过了,毫无感触,可此时此刻,他想,他无清楚这些话语所表达出的情感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感。
这种状态不太适合他这样的冒险者,只是失神片刻,很快胡斯就回神。
他围着海明月走了一圈,赞叹:“没想到你还挺适合这种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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