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仙站在原地,握着黑刀的右手自然下垂。
他自然能感觉到明元和尚这一掌借助了天地大势,说是气势恢宏如同泰山压顶也不为过了。
这一掌分为前后两段,前一段明元升空的过程和后一段落地的过程实际上都是在积累大势,这才是三教中人最可怕的地方。
因为三教甚至是诸子百家都可以或多或少的借用天道之势。
不过官道上的叶仙微微昂首,抬眼看了看那一道从天而降的金光。
金光宛如天雷降世,泰山压顶直直的奔着叶仙便来。
就如同明元和尚所言,他从一开始就打算让叶仙在这一掌下面被融化,形神俱灭不复存在。
只是叶仙却只是微微一笑,洒然说到:
“佛门到底还是有些东西的。”
金光速度奇快,虽然从云中降下,但是短短数十息的时间就已经近在咫尺不足五丈的距离了。
这一掌距离叶仙的头顶尚且还有五丈的距离,就让叶仙做站在的黄土官道方圆三丈之内缓缓凹陷下去,可见这一掌的力量有多强。
可哪怕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到这一掌的掌风,哪怕叶仙知道这一掌最多五息之内就会降临在自己的头顶,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甚至有些微微疯狂偏执的这位年轻黑刀主人仍然淡定如水,只是用黑刀从自己身体左边开始,围绕着自己的身周简简单单画了一个半弧。
然后借着画弧而出的去势轻轻的递出那样一刀。
这一刀没有所谓的恢宏气势,甚至无法令周围的空气震荡,看起来就像是普通小孩子练刀之时随意挥出的一刀基本式,更不见有任何内力激荡附着其上。
但是就这样毫无气势的一刀,却硬生生的接住了明元从天而降的掌法。
刀尖抵住明元那金光灿灿犹如庙里佛像金身的金色佛手一般的掌心。
刀尖跟明元掌心接触的位置金光大盛,甚至远超刚刚叶仙以刀破去金钟破碎而成的声波之时所产生的巨大动静。
这金陵城外的官道之上一时间是亮如白昼,在这月明星稀的夜晚之中,简直是异像丛生。
只是奇怪的是,城门楼子内守夜的军士连刚才短暂的金光闪烁都能够注意的到,此时官道之上这般大的动静却仿佛没看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金陵城内有一处夫子庙,庙里供奉的是孔圣人,夫子庙不远处就是那有着秦淮八景之称的夜都秦淮河,秦淮河上夜夜笙歌,士子fēng_liú,佳人伴乐起舞,这一幕却仅仅是将秦淮河的fēng_liú彰显了三分,还有七分自然被那所谓的秦淮八艳所包揽了,只是这种fēng_liú不足为外人道罢了。
河畔之处有一个卖馄饨的小摊,摊位之上撑起了一个简陋的棚子用开遮风挡雨,卖馄饨的老板是一位打扮朴素却十分干净的老人,须发皆白,但是看起来却也不到花甲之年,此时的老翁不知为何怔怔的望着金陵城城门外的方向,就连锅里已经熟透的馄饨都不去理,任由它们在锅里漂浮。
城门外距离此地少说也有五十里地,就连城门楼子的官兵都看不到那亮如白昼的景象,老人如何又看得见?
只不过老人家却一直盯着那个方向足足有小半柱香的时间,不曾动弹一下,好在此时是夜晚,摊位之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而且周围的那些看客也好寻花问柳之人也罢,心思都寄托在了那凤船之上的众多花魁身上,倒是无人在意卖馄饨的老人这般魔怔一样的表现,只是可怜锅里的好好一碗皮薄馅大的馄饨被煮成了一锅片汤。
远处的老人盯着城外足足有小半柱香的时间,自然是因为明元和尚跟叶仙僵持了有小半柱香的时间。
此时已经是阿罗汉境的明元,瞬间感觉到从自己掌心之处,好似有一股莫名的灼烧之感。
他原本也以为叶仙这普普通通的一刀难以抵挡这天时地利两处皆占了的一掌,只是在接触之后才发现,叶仙这一刀没有那么简单。
这一刀看似毫无气势,但是却是叶仙故意为之,放弃了所有的刀势而使此刀刀意十足。
刀意含而不发,就如同内力内敛于其中,外表看毫无波澜,只有在接触到之后才知道此刀之中包含万千世界。
最关键的是,明元和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叶仙这一刀的刀意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刀意在以自己掌心为突破,一点点的在消耗自己的金身之力。
明元甚至有一种对方的刀意可以瓦解自己金身的错觉。
佛门不灭金身借天道而成金胎,哪怕是证得阿罗汉境界的佛门弟子身死,但是道依然不消,人已死,金身却长存于世间,这才是佛门的不灭金身。
难道佛门借助天道而成的不灭金身真的在世间有敌手?
叶仙高举着黑刀,与明元和尚上下对峙。
身裹金光的明元和尚如同天神降世,威势十足。
相比之下只是高举黑刀的叶仙就显得格外单薄弱小。
没有排山倒海的大气势,也没有刺眼的鸿光出现,叶仙只是那样单单的站着。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柔弱男子,单手硬生生的扛起了一座大山。
他身上没有霸王扛鼎那般霸气侧漏,更没有真龙天子那般不怒自威,只是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影,却是实实在在的在扛着,扛着那从天而降的山岳。
叶仙面临着这力道堪比中岳泰山压顶的一掌,看着对面在金光包裹之中明元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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