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良子竟又直接动起手来,不管不顾地去解开徐恪的衣衫。她一边胡乱地撕扯,一边说道:“夫君,今夜,良子我……我要你给我治病,请夫君不要推开我!”
“不行!这如何使得?!”徐恪下意识地用手一挡,用力稍稍大了一些,又将良子推得倒在了床里边。良子趴在被褥上,突然大哭了起来:“夫君,你不要我了吗?”
徐恪见良子双肩颤抖、鬓云散乱,又听她哭得如此伤心,心中终究是不忍。他板过良子的肩头,面对着她一张海棠带雨的脸庞,柔声安慰道:“良子,不是我不答应,这……这实在也是为你好呀!”
良子似乎已领会到徐恪话语中的含义。她止住了哭声,用手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泪痕,就在床上坐起了身子,跪坐在徐恪的身边,向徐恪俯身行了一礼,言辞恳切地说道:
“须佐君,母亲大人已经离开了我,从今天开始,夫君您就是良子最信任的人了!良子我恳求您……为我治病!良子再也不想梦到那条大蛇了……请夫君您一定要答应!”
“这……这……”徐恪此时还有些睡意朦胧,他勉力睁着一双惺忪睡眼,嘴里不断嗫嚅着,委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良子好似已知晓徐恪心中的顾虑,又温柔地说道:“请夫君您放心,良子我知道,有一天,夫君一定会离开我,去大海之外很远的地方,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但……”良子抬起头,又用她一双美丽而清澈的眼眸深情凝望着徐恪,说道:“但良子我也不会后悔!更不会责怪夫君!今天晚上……良子我……我只想做夫君的女人……”
“那个,嘟嘟梨……”徐恪还想搜肠刮肚,从以往自己所读的经书典籍中找出一番道理来劝慰良子,可已经来不及了。他“嘟嘟梨”的“梨”字刚到嘴边,就已经说不出来。良子一双温润绵软的嘴唇已经悄然无声地覆了上来。徐恪只觉她嘴唇冰冷,冰冷中还带有一丝颤抖,仿佛此时的良子,已经用尽了她一生中全部的勇气。徐恪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这一次,他终于没有拒绝。很快,良子抱住了徐恪的脖子,她一个娇弱绵软的身子也就整个地趴了上来……
到了此时此刻,徐恪已经没有办法拒绝,他也实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拒绝良子。
她是一个柔弱无依的少女,自小就失去了母爱。她又是一个被大蛇梦魇缠身的病人,那些噩梦折磨得她心力交瘁、性命垂危。她只是从你的身上又找到了一丝儿时的温暖,便愿意将她全部的身体和命运都交给你。她不计较你对她的欺骗,不在意你终有一日会离她而去,甚至于,都没有要求你说出自己的真名。她只是需要你,让你为她治病,而这一件事,本就是你今夜来此的任务。这一件事,普天之下,也只有作为她夫君的你,才可以帮她完成……如果这样,你还要将她推开的话,你徐恪还算是个男人吗?
徐恪心中的防线既已崩塌,便也不像之前那般矜持。再者,他先前与稻田姬毕竟有过一夜的缠绵,已经有了些经验。倒是那吉田良子,虽然已经鼓足了勇气,但毕竟只是一个不经人事的少女。黑夜之中,她手脚乱动,哆哆嗦嗦,实不知下一步该当如何。还是徐恪翻转了身子,温柔地怀抱着她,用他身体内全部的温暖,去融化她的冰冷……
窗外,凛冽的北风兀自呼号不休,卷起了地上的落叶纷飞。吉田良子所居的后院之中,栽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此刻,那些落地的梧桐叶,也跟随着寒风上下飞舞,正仿佛那些凡人的命运,到处被风儿吹弄,何尝有一天,能真正操控于自己的手中?
那一棵巨大的梧桐,仿佛一位落寞的老人,在冬夜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喟叹。他仿佛也在感叹那些凡人,一生都被命运无情地摆弄着,又有谁能知晓自己的下一天,会去向何方……
徐恪忽然想起了十几日前,自己与稻田姬极尽缠绵的那一个夜晚。那一个夜晚,稻田姬双唇火热,浑身发烫,让自己应接不暇。而今夜的吉田良子,却是嘴唇冰冷,浑身发颤,她自以为鼓足了勇气,心中却是害怕得厉害。
那一夜,他与稻田姬极尽缠绵,是为了挽救她的性命。
没想到,今夜,他与良子春风一度,也是为了拯救她的生命,让她能从此脱离大蛇的梦魇。依照良子所言,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她“治病”……
咳!同样的际遇,同样的这种“治病方式”,同样的没有选择,竟都落在了徐恪一人的身上。这人生,是有多么地神奇啊!
这世上,有的人千方百计梦寐以求,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纵然你对佳人再怎么落花有意,终究还是流水无情。有的人,根本是无心插柳无意为之,纵然面对着天下第一美女,依然是坐怀不乱心无旁骛,但美人却对你一见倾心,不管不顾地要与你春风一度。这人生,究竟有谁能说得清呢?
有时候,你心里越是想着一件事,那件事越是会远离你。你心里越是不想着那件事,那件事偏偏要发生在你的身上。冥冥中,老天爷好似就爱跟凡人们开玩笑。兴许,这人生,无非就是一个笑话而已……
徐恪实在没有想到,他跨过虚空之门而来,为的是帮助他二弟夺回老龙王的降雨法器,却在不知不觉间,稀里糊涂地挽救了两位少女的性命。而他挽救病人的方式,又委实令人难以启齿……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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