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石敢当盯着店铺门口的男人,眼神惊疑不定,惊的是此人身上代替手臂的机关,这机关的结构通体钢铁。
机关自发迹以来大多都是木质结构,原因无他,只因为越是复杂的机关那么涉及到的零件就愈发精密,钢铁虽然结构结实,但是加工成细密零件却并非人工可为,而以木制结构为基础的机关自然承担不住比木材更加沉重密度更加细密的金属构件。
然而面前这个男子的机关手臂明显结构复杂零件精密,远非寻常铁匠可打造而成,而且能够造出如此灵活的机关,其本身对机关之术的掌握必然不比锻造要差。
虽然如今店子规模是整个铁匠大道最大的,但是石敢当自问在松门城从未以铁匠之首自居,论资历,松门城有不少德高望重的匠人老前辈,论手段松门城哪个铁匠每个压箱底的功夫?如果这根手臂是这个男人打造的,有如此技术之人为何要和自己这家铺子过不去?
回想方才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石敢当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自己忽略了,就在这时,石敢当身后传来一句惊疑不定的询问:“孙家?你是那个孙麻子的后人?”
石敢当闻声扭头,只见铁心兰站在身后,沉声问道:“你知道此人的跟脚来历?”
那个男子听到铁心兰的话,顿时冷笑:“孙麻子?看来你就是铁家的人,该是说真不愧是铁家的后人,别的没学到,倒是把傲慢自大目中无人继承了个完美无缺,连我爷爷的名字都不愿意记住。”
铁心兰被此番言语噎了个结实,但是饶是绞尽脑汁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孙麻子的真实姓名。
那个男子冷笑:“不用想了,我告诉你,我爷爷叫孙江,就是当年被你爷爷鄙视,被贬得不值一提,甚至不让打造兵刃的孙江。”说着阴阳怪气的感慨:“当年铁家好大威风,松门城铁匠大道的无冕之王,哼,松门城所有要开炉锻兵的铁匠铺都要打造一柄兵刃给你们铁家过眼,只有得到了你们铁家的认可才能在这松门城的铁匠大道打造兵器。”
说到这里冷笑:“还不是害怕出现有能人打造出铁家打造不出来的兵刃,为了维护统治权和话语权将其扼杀在萌芽之中。”
“我爷爷,辛辛苦苦锻打出来的兵器三番两次送到铁记掌眼,却被铁记大当家,铁啸涛的父亲一锤子敲断,给否了回去,可实际上那真的是我爷爷学艺不精吗?”
“后来我爷爷由于被铁家打压,不堪重辱离开松门城,结果被机关世家看中,收当外门学徒,将机关之术与锻造之法发扬光大,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我爷爷的无上才华!”
男子猛地挥动机关手臂上的方头大锤,大锤砸在铺子门口的铁毡上,沉重的实心百锻钢铁毡被打砸得猛地原地一蹦,被敲击的地方有些变形,看得周围的围观铁匠和群众倒吸一口凉气:“好大的蛮力!”
男子一脚踩在这方铁毡上:“今天,我孙洪就来为我爷爷正名,你们铁家一脉才是学艺不精只知道打压天才的歪门邪道!我孙家,才是这条星火大道上的无冕之王!”
而与此同时,松门城的另一侧,医师大道上。
“孙老,药煎好了。”卢家老六端着药碗送到药观音面前,药观音躺在躺椅上,伸手接过药碗。
当初卢家在松门城因为身中蛊毒受药观音所治,经过生不如死的治疗阶段后,卢家六人中的卢六决定留下,喜爱药物配置的他要拜药观音为师,也不知是卢家老六天资被药观音看中还是单纯的无聊,药观音答应卢家老六能够调配出一服他看得上的毒药就收他为徒。
这些日子一人熬毒一人喝毒,一开始卢家老六的毒总是被药观音贬得一文不值,直到最近才稍有收口。
手掌略微在碗的外沿摸了摸,在卢家老六紧张的目光中点点头:“药温保持的不错。”
听到这句话,卢家老六松了口气。
药观音从躺椅上起身,端起药碗好似喝凉茶一般灌了一口,一口喝下砸吧嘴:“汤药比例不错,你这喜西域药物的习惯倒是开发出了不少新的药性配方,只不过……”药观音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算了,人无完人,谁若是配置毒药没个跟脚给人摸索,那就坏了天理,算了,就这样算你过关吧。”
卢家老六听了大喜过望,当即双腿一弯便跪倒在地,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
可还没等他抬起头,就觉得头顶有些湿滑。
屋顶滴水了?
卢家老六站起身抬头望向头顶,余光扫过药观音赫然离不开眼,他惊恐的看到药观音此刻面色发紫七窍流血,血液粘稠乌黑,宛如石墨一般,方才滴落在他头顶的便是这血。
卢六赶紧掰开药观音的嘴,试图催吐——他下意识就想到自己刚才的那碗毒。
可是紧接着他就觉得不对,自己调毒给药观音前辈喝了这么久,该出事儿早出事儿了,怎么会今天发作如此之猛?
早年跑马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他此事不对,他站起身回想自己煎药的过程,并没有离开过药炉,自己这毒达不到这般猛烈的效果,想必是有第三方旁人趁机出手!
江湖危险卢六早就知晓,想到这里他连忙开口呼喊老何,可得到的却是毫无动静的反应,当下心底一沉,老何怕不是也中了对方毒手了!
在这条街道上药师切磋偶有发生,可是像这般无声无息的除非有深仇大恨,不然世间少有,药观音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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