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这四个女子轮流照顾韩悦,不管何时只要韩悦睁眼,肯定至少有一人在一旁守着。喂药喂羹、换药换衣、沐浴温泉,甚至包括如厕,这四个女子都毫不避讳,倒是弄的韩悦脸热心跳,自己都目不忍睹。
韩悦在四人的精心照顾下,渐渐感觉有了力气,也可以说话了,但那四人很少和他说多余的话,每每遇到他的问话,也只是笑而不答。韩悦也就没再追问,毕竟都是下人,没必要为难她们,也许这里的主人交待过什么,来了再说吧。又过了一天,他可以在搀扶下勉强走动了,但活动范围也只有屋里和后面的温泉。
这里很奇怪,屋里没有窗户,更没有阳光射进来,只是温泉上空有一片天,但也是见不到太阳,只能通过若明若暗的变化猜测着斗转星移。也不知道白天黑夜轮换了几次。
这一天,韩悦正在温泉假寐,耳中隐约传来对话声,二男一女。他眉头一簇,睁开眼,扶着池沿,正起身,一抬眼,池边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夏侯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韩悦站在池中,竟然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他多次想象过这里的主人会是什么人,但从没想过会是他。
当值的女子见状,急忙拿了衣衫想扶韩悦出来,被夏侯悌拦住:“接着泡。”这话分明是对自己说的,命令的口气。韩悦再次坐回暖泉里。就这样,一个坐在池中,一个站在池边。
谁也没有说话,半晌,韩悦感觉温泉蒸得喉咙有些发干,脸上也泛起了潮晕。他轻咳了一下,一只手递过来一杯清水,因为每天都在喂食大量汤药,所以医傅交待不给韩悦喝茶。韩悦接过一饮而尽,他擦擦嘴角,转过头对夏侯悌说了声“谢谢”总算打破了僵局。
“泡好了?”
“嗯,泡好了。”
夏侯悌摇了一下旁边石桌上的摇铃,当值女子马上进来。夏侯悌依然站在一旁,安静无声地看当值女子给韩悦更衣、换药、喂药。这一切流程都做完了,韩悦半卧半坐的靠在床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韩悦说。
“谁伤的?”夏侯悌坐在床边,轻轻抬起那只伤臂问。
“自伤。”韩悦如实回答,又怕夏侯悌误会自己是想不开自戕,急忙又解释:“想使个绝技,没用好,反而伤了自己。”说完自己都哑然失笑。
“这是什么地方?”韩悦问
“灵渊殿。”
“灵渊殿?”韩悦环顾了一下屋子说:“很华丽啊。听她们说这里的主人叫少司?什么时候引荐给我,救命之恩,理应当面致谢。”
“好。打算怎么谢。”
“这位主人如果有任何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
“任何要求?若要你永远留在这里呢?”夏侯悌一直握着伤臂的手这时才轻轻放开。
“永远留下?”韩悦没想到这个要求,他想了想,认真的说:“我还有未完之事,如果这位少司真有这样的要求,待我办完事,一定回来兑现。”
夏侯悌抬起头,盯着韩悦的脸,嘴角又露出那一抹诡异的笑容:“你说的。”看得韩悦有点紧张。
“少司,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不知什么时候当值女子和阿鲁走进来轻轻说。
“少司?你,就是那个少司?!”韩悦听到当值女子如此称呼夏侯悌,他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夏侯悌没理他,转过脸对当值女子说:“都拿到这里吧。”
很快摆了一桌子的菜,当然其中也有为韩悦特制的病号饭。夏侯悌端起碗,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给韩悦喂起饭。一旁当值女子见了,吓得要过去接下饭碗,被一旁站立的阿鲁拦住。当值女子惊讶地悄声说:你看到没有,少司居然在给他喂饭。阿鲁杨扬眉毛,表示习惯了,见怪不怪。
给韩悦喂完,夏侯悌才回到桌前动筷。韩悦看着他,只见他吃饭很慢,每动一筷,都要嚼上好一阵,然后再慢慢咽下去。不像自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看着看着,韩悦来了兴致,冲夏侯悌喊道:“有酒吗?”
一旁当值女子叫说:“你连茶都不许喝,还想喝酒?”夏侯悌没搭话,韩悦也觉得自己的这个要求有些过分,肯定没戏。不料过了一会,夏侯悌开口:“拿酒。”原来不是他拒绝,而是刚才一口饭菜没嚼完,才没有说话。真是超级食不语的典范。
当值女子看了看阿鲁,阿鲁使了个眼色,让她照办就是。“那,不知拿什么酒?”当值女子怯怯地问道。
“浪祭吧。”夏侯悌想了一下。
“遵命。”
酒坛端上了,不大的一坛,坛身上白底黑字用狂草写了大大的“浪祭”二字。阿鲁拍开坛封,居然闻不到一丝酒味。阿鲁倒了一杯,递在韩悦未伤的左手上,韩悦闻了闻,酒味很淡,一饮而尽。感觉入口很淡,毫无酒的辛辣灼烧之感,反而像饮山泉一般清洌,咽后方感觉出一股清香的酒味从喉咙舌尖漾开。
“好酒,何来的?”韩悦又要了一杯,阿鲁看了看曹悌,见主人没说话,就又给韩悦倒了一杯。
“东瀛。”夏侯悌依然不紧不慢地吃着菜。
“你不一起喝么?”
“少司从不喝酒。”当值女子今天似乎话有些多。
这种淡如水的酒,对韩悦来说,千杯也喝了,一会便三杯下了肚。第四杯阿鲁说什么也不给了,韩悦伸手去抢,二人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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