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里酒香四溢,地面落下一层稀疏的银杏叶,青绿的叶子新鲜的能掐出水来,手臂高的坛子一字排开,光滑的表面沾了些湿润的泥土。
封古负手站在银杏树下,语气深沉的让人害怕,“其他,人有么?”
“回大公子,主子只准备了这一份。”外面传闻主子心仪赵公子,罗狂却觉得主子真正的心仪之人怕是这位大公子。
可主子表现出来的样子又不像是……
封古挥了挥手,午觞等人闪身退下。
几片树叶悠悠飘落,封古抬起头,接住其中一片。银杏树很高大,透过茂密的枝桠,他仿佛闻到了淡淡的银杏树叶味道。
……
“师姐,我走了。历练完后,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红衣少年声音稚嫩,带着少许孩子气,许清忍不住勾起嘴角,风吹斜了细雨,两人的衣摆被一点点打湿,有些凉。
“知道了,一路小心。”
许清将手里的包裹递给少年。
掂量了一下,少年咧嘴笑的妖孽,“嗯。果然,还是师姐对我最好。”
少年撑着伞渐行渐远,朦胧烟雨中,红衣红伞很快就模糊的看不见了。许清站立在原地,迟迟不离开,背影单薄显得有些孤独。
秋雨淋的草木沙沙作响,风裹挟着寒意,被霜冻过枫叶明亮鲜红,茎叶灰黄。早就落地的枫叶包着一叶子的雨水,铺散在青石上,在雨水摧残后,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风,是真的冷,吹在身上让人一阵战栗。
一声冷哼,让许清回了神。没想到周围还有别人,她缓缓转过身,只见一个高高壮壮的青年从树上跃下。
“这么冷的天,师妹这条小命是不是不想要了?!”
封古沉着脸,心底又气又心疼。
看清来人,许清不由得愣了愣,“师兄?你还没走……”
突然,她快步上前,将头顶的伞匀给他一半,同时好笑道:“师兄怎么还说我,你自己全身不也都湿透了。”
说着,伸手把他肩上的还没浸下去的雨珠弹去。
“我是个爷们儿,你是女子。那能一样么!”封古瞪了许清一眼,忽而又皱眉,大掌握住她的手轻轻放下,“别碰,雨水凉。”
秋风携雨飘来,封古靠近了点侧身帮许清挡住,一低头,发现许清的裙摆湿了大半眉头皱的更深。
“衣服怎么湿了这么多——走,我送你回去换身衣裳。”
许清明显迟疑了一下,“可是……”明明是师兄你衣服湿的更多。
“可是什么?雨下这么大,你是想冻死在这里吗?”
许清哭笑不得,知道他在生气,只好顺着他的意思乖巧的点点头,“好。”
……
捏着银杏叶翻来覆去的看,他记得门中自己住的地方也有一颗银杏树,是师父在他眼睛治好之前派人专门移植的。
这二者之间的联系千丝万缕。
若师父与师妹真的如他所想是同一个人,那么,门中很多事情和安排就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封古抬眸,目光停留在偏院幽深的草木上,仿佛那里有独特的风景,片刻,封古回过神来,眯了眯眼睛。
师父她,究竟藏的有多深呢?
“来人。”
“殿下有何吩咐。”一道黑影自阴影里闪出。
“动用本皇子的全部势力,找一个人。”
“是。”黑影露出的一双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感,语气保持在一条直线上,“殿下可有画像。”
银杏叶飘落到地面,封古转身打量了一眼黑影,死士的麻木让他莫名熟悉。
黑影双手接过封古递来画卷,打了个手势,消失在原地,下一秒暗处无数的黑影整齐的四散而去。
与此同时,还有六拨人马也在寻找许清。许清的销声匿迹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有的甚至还没回过味儿来。
“容葭,为这点小事犯愁,不值得的。”青年淡笑着,手指在桌面随意的点了点。
“公子,是属下失职。居然让她离开了北乐。”容葭低垂着头站在左下首,脸色难看,他实在是想不到世上会有这么难对付的女子。
“她运气不错,能从你的眼皮子低下溜掉,证明她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青年肯定的话让容葭心惊肉跳,他小心翼翼的拿指甲用力戳掌心的肉,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平静一些。
“知道她在族里的绰号是什么吗?是小地鼠。”懒洋洋的靠在椅背,青年戏谑道:“我好几次试探她都无功而返,你能得到这么多有用的讯息,十分难得。北乐的生意就暂时不要打理了,她的事情由你全权负责,就当做是较量一番罢!
许宁儿是老太爷亲自定下的人,只要别太过分,怎么样都可以。”
容葭谦逊的半低着头,朝青年拱手一拜。
“是。”
霁城地下,百殿宫
许清面无表情的翻开册子,纸上的墨迹还有些未干,快速阅览后随手扔进铜盆,轰的一声,火舌立刻将册子吞噬,在铜盆中熊熊燃烧,越发猛烈。
白芍和白药坐在下首默默的喝着茶,殿内的气氛压抑,红彤彤的火焰映在三人的脸颊,显得骇人。
“吕一止的想法倒是很不错。”清空了书案上的册子,许清抬手捏住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黑玉面具吸收了热量,半边被炙烤的温暖。
拿起面具戴在脸上。
冰冷的目光扫过白芍白药,二人吞咽的动作一顿,同时放下了茶盏。
“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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