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州腹地的冰原被当地人称作北海,也叫北陆。历练之行,许清在这里待了两年。
站在几丈高的断崖上,许清一袭黑色劲装,背着高高鼓起的包袱,冷眼打量了一番身后死去多时的死士。
她脚尖轻点,整个人纵身一跃,消失在冰原外。
须臾,午觞一身肃杀之气,领着一拨黑衣人出现在许清不久前站立的断崖上。打了个手势,黑衣人迅速分散开来,严守这一带的断崖。
冰原里的暗道无数,盘根错节,有的地方狭窄不足三寸,有的地方却高约数百尺,许清一路循着封古留下的记号,很快找到了暗河。
脚步一顿,许清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在暗河前停了下来。
冰原里的暗河可不是普通的地下水流,其水中蕴含着剧毒,它还有个别称,叫葬玉湾。这刺骨的黑水下全是美玉,随便拿出一成就足以让四朝疯狂。
她不知道封古是不是涉水过的河,如果是……
踏上冰面,许清用内力推动浮冰朝对面飘去。
她救?还是不救?
对岸有两个暗道,其中一条明显有脚印。许清蹲在脚印边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转身走进了另一条留有记号的暗道。
越往里走许清脸色越难看,她的四周包裹着两层如雾般的寒气,双方抗衡着,谁也不服谁。
这是冰原的深处,封古在一直向北走!
渐渐的,黑色的血迹映入眼帘,许清放慢了脚步,走到一处三岔路口,血迹突然断了。犹豫了会儿,许清取下包袱侧身挤进了其中一条狭窄的裂缝。
裂缝里很暗,许清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谨慎,四周很安静,安静到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和……
黑暗里,一只大手蓦地伸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许清拉进了黑暗里。
“咚!”
背脊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冰壁上,疼得许清倒吸了一口冷气。
沙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那人扼制住许清的脖子,威胁道:“不许出声,知道么!?”
回答那人的,是突如其来的亮光。那人眼眸一眯,在看清许清的面容时愣住。
“师妹?”
“大哥?”
封古手一软,许清连忙扔掉夜明珠,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身形不稳的封古,动作轻柔的扶封古坐下,又掏出一粒解毒丹喂给封古。
没有多余的废话,许清先取下了腰间的水囊,递给封古,再从包袱里拿出干粮,一点点掰开。
“师妹。”封古有些不好意思,抓住许清的手腕,哭笑不得道:“吃东西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许清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中了毒。”
“我知道。”
水囊里的水,是热的。封古心底一暖,借着夜明珠反射出来的光,打量四周。
这里的形成的冰室,是黑色的。
给封古披上披风,许清微凉的指尖搭在封古粗壮的手腕上,细细诊脉。听着脉搏的跳动,许清眼眸微沉。
封古的体温很烫,不过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重。
收回手,许清一言不发的拿出毯子铺好,又扶起封古坐在毯子上。
“怎么,不回去。”封古摩挲着柔软的毯子,疲倦的看向坐在地面的许清,他能感觉到这里的温度正在急速下降。
许清抬眸,站起身来,她周身的两层寒气不知何时消散一空。忙完的她注视着面容陌生的封古,正色道:“你现在高烧不退,还中了毒。”
顿了顿,许清忍住想打喷嚏的冲动,接着道,“可能,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封古神色莫名,伸出手对许清道:“过来。”
许清刚把手放在封古手中,就感到一股蛮劲儿将她拉扯入怀。封古把人抱进怀里,果然,许清浑身上下冷的不像话。
“所以你又动用了那破功法,吸纳这里的寒气?”
面对封古的质问,许清没有隐瞒,承认道:“是。”
封古扯过毯子一层一层,将许清裹的严严实实。他眼眸一眯,又问道:“你有办法解毒,但绝对不是什么好办法,是不是?”
“是。”
深吸了一口气,封古此时心底怒火冲天,恨不得把许清从这里扔出去。
他熬了那么多年的药,等于全喂狗了!!!
隔着披风靠在封古炽热的胸膛,许清脸上晕开不正常的绯红,闷声道:“还有一点……”
“我在毯子上,洒了méng_hàn_yào,特制的。”
“……”
一句“特制的”,足以说明一切。
见封古没有回应,许清的手摸索起来,很快她就找到了那双粗糙的手,十指紧扣,许清缓缓闭上了眼睛。
此时,远在京都的天启帝,坐在御书房里,再次打开了黑匣子。
凌天霖手握圣旨,盯着匣子里的半块青玉令牌,好奇道:“许小姐给皇兄的就是这个东西?”
“不。”天启帝摇了摇头,“还有几十年前南州皇室的秘闻和最近东祇的异动。”
夜晚的凉风吹起了殿内的竹帘,幽幽的烛光跳跃了一下。
北乐痛失了一代谋臣,其他三朝也不平静,原本处于一种微妙平衡的关系,并没有打破,四方的力量却被削弱了。
“那,皇兄信她么?”
“贤弟你信么?”
烛灯还在燃烧,夜晚的风,怕是还暂时吹不熄它。
……
一觉醒来的封古仰起头,冰冰凉凉的柔软擦过脸庞,几处痛感的袭来,让封古立刻清醒了。
怀里的人衣衫不整,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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