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巡逻兵的首领对于那恶棍,倒是不陌生,甚至还有些来往,这时听秦红云说他是金人的细作,明显有些吃惊,疑惑地看了秦红云一眼。
“怎么?你认为本钦差的话不尽不实么?”秦红云冷冷地瞧了他一眼,淡淡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威胁的味道。
那首领虽然与那恶棍有所往来,却也不过是狐朋狗友而已,自然没理由为了他而得罪皇帝钦点的钦差,当即便将头低了下去,恭敬地道:“卑职不敢。钦差大人若没有别的吩咐,卑职这便退下了。”说着,退后数步,然后才直起身子,对着身后众士兵挥了下手,匆匆而去,就连那些具尸体,也给带走了。
秦红云过去询问了一下,才明白了这件事的始末。原来,这爷孙俩家徒四壁,便趁着新年的到来,在街边扮年兽,以求生存,不料,那恶棍专门欺负这样的穷苦人家,一来他们无权无势,二来他们无钱无人,即便是闹到官府,他也不怕。
今天,那恶棍又照常来搜刮民脂民膏,那小姑娘气不过,就撞了他一下,却被他一拳打到吐血,也好在天道轮回,让他遇见了秦红云。
红红听他们说的真诚,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身世,红着眼眶给了他们一笔钱。处理完这件事情,红红心情大好,蹦蹦跳跳地走在秦红云前方。
随即他们来到一处断桥边,桥下寒潭清幽如碧玉,平滑如铜镜,红红兴高采烈地走到寒潭前,笑着望着水中的自己。忽然,水中荡起了点点的涟漪。
“雪,下雪了。”红红张开双手,兴奋地叫道。
秦红云将那支金色凤钗偷偷地拿出来,然后缓缓地戴在了红红的头上。她见那支凤钗很是漂亮,戴在自己头上,如同锦上添花一般,不由得笑得更加灿烂,旋即转过身来,抱住了秦红云,笑着道:“云哥,你什么时候买的?”
“就在刚才。”秦红云抱住红红的背,右手拍了一下道。
之后,他二人又在街上玩了许久,才开开心心地回到了住所。自从那天晚上,秦红云为民除害之后,公正钦差的美誉便在民间流传了起来,几乎每天都有人前来伸冤,秦红云也不厌其烦地为他们秉公处理,一时间,人们只知公正钦差而不知府衙。
这天,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哭着来到了钦差府前,大声喊冤。
小六子率先迎出府来,本是要将其驱赶而开的,但见她哭的实在凄惨,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便询问道:“大婶,您是因何事,哭得如此伤心?”
那大婶哭道:“我女儿被人杀了……”
小六子又惊又怒,随即便握紧了拳头,大声道:“凶手现在何处?钦差府必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那大婶虽然还在哭,但眼中明显多了一些光芒,上前拉住小六子的手道:“真的吗?”
小六子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道:“真的。”
那大婶见了,直接跪了下去,连连拜了几拜,然后道:“多谢钦差大人,多谢钦差大人!”
小六子连忙将她扶起来,解释道:“大婶,您弄错了,我不是钦差。你还是说说您的冤屈吧。”
那大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心道:这人气度不凡,竟然还不是钦差大人,那真正的钦差大人,该是什么样的人物啊?
不过,她满心要为女儿申冤,也无心多想,理了理思绪道:“我是个粗人,独自将女儿拉扯长大,就想着让她多长点见识,却没想到亲手将她送到了鬼门关……”
小六子见她哭得肝肠寸断,眼眶也有些红了,递了块手帕给她。
那大婶擦了把眼泪,又道:“前年盛夏时,她刚过十六岁生日,自负多读了几本书,就想去外面看看。”
“我见咱们那儿灾荒不断,留下去也没什么活路了,便同意了她的请求,却没想到……没想到……”
小六子忍不住道:“想不到怎么样?”
那大婶接着道:“跟她同去的,还有一名私塾的同窗,竟然带着她去了倭国,还在那边上起了学。”
“令爱的那位同窗,是个男子?”
“不是,也是个女子。她有个远方亲戚在那倭国,就将我女儿也带了过去,后来她和她那远方亲戚闹翻了,居然要杀她!”
“我那傻女儿,就替她挨了几刀,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也没能回到故乡……”她说着又哭了起来。
小六子听得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涉及到别国,只怕即便是钦差府,也不好插手。
那大婶见小六子脸上有为难之色,脸色也跟着变了,又跪下拜了起来,哀声道:“求您为我做主啊……”
小六子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道:“大婶,不是钦差府不愿帮忙,而是因为现在的大明与倭国乃是敌对关系,即便是皇上出面施压,也未必有效。”
二人正争执得难分难解,秦红云已走了出来,问道:“所为何事?”
那大婶见秦红云的气度,犹胜小六子一筹,当即便撇过小六子,来到了秦红云跟前,将刚才所说之事,又说了一遍。
秦红云思索了片刻,心道:南宫谷主虽不是被我所杀,却也是因我而死,他与倭人的大仇,我非替他报了不可,既然终究要去一趟倭国,何不答应了这妇人,让他多一分快慰?
不过,他虽然有心应允,但作为钦差大臣,也不能鲁莽行事,于是又问道:“不知您可知,那杀人凶手是汉人,还是倭人?”
“他是汉人!”那大婶见秦红云这般问,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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