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形的孤岛缓缓下沉。直到它们头顶的天空慢慢闭合。布兰妮对这一切有点熟悉。这让她想起在嬴政地下陵寝的时候,她只参与了前期的一小部分。挖洞,开凿,修建阶梯。她需要呼吸,双枪还为她接了一根管道。用来贯通外面的空气。在秦始皇陵,所有的设施都是原始,朴素的。
这里也像一个地下陵墓,但是是一个更加机械化的陵墓。像是背后有什么人拿着一个遥控器在操控。
布兰妮可以借助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那个地球女生已经半躺在地上,她的所有思维和意识,一定还无法理解这一切。
每个星球上,都有适合在那里生存的生物。人类,并不能看到所有的一切。
小黑骑士把每个人都围成了一个圈,在他们都全部下落完毕以后。其实什么都没有,一如在月球表面那样,灰蒙蒙的周围,不过跟地面上明显不同的是,它好像有了明确的四周界限——墙壁。
“月之神址,地下宫殿?”绣绣喃喃地重复着这些话。小黑骑士好像是大发慈悲,又让他们四个人重聚到一起。他们此刻一直在行走。走在一个孤独的走廊里面。这走廊很明显跟所有的地球宫殿的都不一样。它的穹顶像天一样高。而宽度却刚刚好容纳得了四个人,以及这些小小的小黑骑士。沿着走廊,每隔几步,就有一根粗壮威严的灰色立柱。直插穹顶。游龙盘踞其上。这个走廊除了灰色,没有其他多余的颜色。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一切都很机械话,如果我们假定这里不存在什么特殊的“神力”的话。他们脚下行走的地板似乎是一块一块拼接而来的。而且总在他们快要“掉”下去的时候,自动拼接。看上去没有尽头,却总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了新的地板。
其它的人还好,身体强壮,坚韧,可以储存好多的备用能量。绣绣已经走到快要虚脱了。
“还要多久啊,我走不动了。”绣绣拉住古吉亚的一支手臂。“什么时候能回到地球上,我现在只想躺在我温暖的小沙发上。”
“我来背你。”古吉亚欲作此事的时候,被小黑骑士爬上身体来。拔出长刀,以示警告。
“不能背,再坚持一下,就到了。”“有没有水啊,我口渴,好想喝水啊。”“月球上没有水吧。这些星球当中,我只见过地球有水。”
“走不动了,你背我,他们的小刀那么小,根本就不会怎么样的。”
“嗯。不用他背你了。你们已经到了。”一个很低很低,又很响亮的声音从地下传来,缓缓地升起一大个盘腿而坐的人。很巨大。比四个人都要巨大很多。就像地球上的一尊巨大的坐佛。他的手臂,半隐藏着的大腿,都比雕龙立柱还要粗壮。他的升降盘在地上稳定了以后,又从穹顶的位置缓缓地降下一块透明幕布,似乎是玻璃材质的。他正在有意地把自己和“陌生人区隔开来。”绣绣没有更好的参照物,她只能把眼前的这个巨物当作一尊“巨佛”来看待。把他身上披的衣物当作加沙。
“欢迎来到月之神址——地下宫殿。”浑厚的低音填充了所有的空间。
小黑骑士又排列好了新的队伍,然后地面又再一次缓缓地下沉了。他们又“浮出”了地面。这一次不是菱形的孤岛。而是类似于长凳的模样。有靠背,有坐的地方。只是没有海绵,所有的东西都是冷冰冰的石头。
“你们来自地球。”那个坐佛说的话都是斩钉截铁的判断句,他从不征询同意。
“关于月球和地球之间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一二,你们肯定也很好奇。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是有机物,还是机器人?”
“地球上来过好多人,自从你们开始有了太空知识以后,我知道你们就开始好奇。你们匆匆停留在月球表面,就匆匆回去了,这个正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不喜欢浅尝辄止的人。”
“你们造的飞船很有意思,地球人已经这么聪明了!这让我有些意外。实话跟你们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待着一艘飞船。一艘适合我的飞船。既然你们当中有人很敢毛遂自荐。那我也就成全你的这一份勇气吧。”
“现在,你们可以说话了。”说着。小黑骑士又开始骚动了。这一次他们排列成一个一个的小圆圈的形状。然后座椅就开始上升。一直上升到大佛的眼前。
“大佛一定是控制了什么东西。”布兰妮想。
布兰妮小的时候,他们的家族曾经乘船,到达过广州。那个时候还属于中国的清朝末年。但是走在广州街头有很多像她这样的外国人。
至于具体的印象,布兰妮大概是没有的。他们待的时间不太长,因为布兰妮的外婆犯了很严重的咳嗽,她说广州的空气不太适合她的嗓子,他们就换了地方。罗姆人就是这样。他们保持机体健康的方法在于到处移动。
刚刚透明的状似玻璃的大幕布缓缓下降。在它下降之前,有一瞬间是不透明的。不过,在场的陌生客人们,对不断上升的石柱都有一点或惧怕或莫名其妙。没有太留意到幕布的变化。
“哈哈哈,风云际会,生死相依,阴阳无形。”传递这话的,已经不是那个浑厚的男低音了。而是一种温润厚实的女中音。
“大佛呢?”布兰妮越来越疑惑。她用自己所有的经验,所有的芯片储存的信息。都没有办法揣测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陷入了以前常常会有的那种迷茫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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