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疾驰,叶不呆呆地坐在船头之上不发一语,把双脚出船舷之外烦躁地踢腾着,看着放在一旁的遗骸,一副失神落寞的样子。
一众弟子看到叶不语如此心事重重,却又敢上前打扰。只是安静地站在身后,注视着那道落寞的身影。
徐季僚倒是耐不住了,作为在场的天剑修士中,师长一辈的人物,他很有必要关心宗内弟子,特别是叶不语这种关乎宗门未来的弟子。
此时他看叶不语的目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就在刚才!听完辛树棋三人的汇报中,徐季僚才知道叶不语有如此逆天的能耐。
徐胖子初闻之时,险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惊骇,若不是用真气压制身体剧烈的反应,生性胆小的他都可能会肝胆俱裂而死。
徐胖子调解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来到叶不语身边。
“不语呀,是不是有心事呀。”徐季僚出口很是小心,生怕说错什么惹得叶不语不高兴。
不过他也是很在意裹尸布中的遗骸,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可以让叶不语如此看重。
天剑修士在小镜山密境中陨落无数,也没见谁会刻意把同宗的尸身带出。毕竟在里面的修士都顾及自己的机缘,哪有空闲管别人的死活,叶不语能如此认真。可见这遗骸的身份非同小可。
“师叔,我没什么,只是在想事情。”叶不语很平静地回答道。
可是这种平静倒是让徐季僚有点担心了,还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叶不语让他比较安心。
“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呀,若是这样,大可跟师叔说嘛。师叔会全力帮助你的。”徐季僚也是人生第一次说这么煽情的话,说着也不禁老脸一红。
“诶,也没什么,只是看着师叔的遗体,难免有些感伤,不知日后何去何从。”这是叶不语的心里话,他对天机星一点归属感都没有,这里的生活对他而言实在太过陌生。
虽然暂时还没有危及他生存的事情发生,总得来说天机的一切对他而言十分无趣。
“啊!”徐季僚闻言大惊失色,“不知何去何从。”听起来很是简单,但是绝不应该是名修士该说出的话。
在徐季僚想来叶不语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产生了逃避的心理,这是会动摇的道心的。稍有偏差可能就会导致心智入魔,从此遁入邪道。
徐季僚知道叶不语是邪宗出身,本来心里还有些芥蒂,可是这些日子叶不语为天剑,已经做出不少的令宗门高层侧目的贡献。
徐季僚也开始慢慢地接受了叶不语。如果让叶不语产生了对正道的厌恶,那岂不是毁了天剑的未来吗。
徐季僚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如何开导叶不语,他并不擅长讲经说道,只能顺着话说下去:“这位是我宗哪位前辈呀!”
“萧师叔的道侣莫彦霖。”
“什么!莫师弟!”徐季僚当然认识莫彦霖,但是并没有太深交集。
想当年还是炼气境界的时候,是因为萧逸琴的缘故才得知莫彦霖这号人物的。
这也并非莫彦霖天资修为有多么出众,只是当时萧逸琴的美貌温婉是出了名的,爱慕者不知凡几,可这样的一个天仙般的人物,却选择一个跛子做为道侣。所以一时间莫彦霖的名头甚至盖过了当时风头正盛的李长发。
想到这里徐胖子感动了,还以为叶不语道心不稳,原来是为了这莫师弟难过。
叶不语和林清儿入宗以来,都是萧逸琴照顾一切生活起居。叶不语能替萧逸琴寻回道侣的尸骸,还能为其感伤,足见叶不语是一个重情重义知恩图报之人。
想到这里也才让徐季僚安下心来,他乐见叶不语成长成为这一个正派修士。
其实叶不语的的念相压根就不是这个,一切都是许胖子臆想出来的。
“不语,不要太过感伤啦,天道昭昭自有定数,凡吾辈修士,哪个不是逆天之命数而行,夺地之气运而生,那必是历经磨难突破险阻方成大道,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不必太过拘泥,免得道心蒙尘。”徐胖子咬文嚼字地憋出这么段话,希望叶不语看破生死。
只是叶不语听得一脸的黑线,难道这修士的口头禅都是“逆天而行吗?”就没点其他的新意啦?什么逆天而行,整天挂在嘴巴很有优越感吗?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的日子才是人间正道呢。
“师叔过滤了,叶不语没做他想。”叶不语只能这样保证道,再说下会被这胖子的大道理烦死。
徐胖子却没有回叶不语的话,脸色突然变得紧张,微眯着双眼,凝重地看着前方。
叶不语下意识的就放出了精神感知,果然感知到在前方有个疾驰而来的修士。
徐季僚示意让天剑弟子停下飞舟,随即就放出了几把飞剑,护卫在飞舟各处,俨然已经形成了一个简易的剑阵。
那个名修士盘坐在一个牛皮鼓模样的法器上,眨眼见就到来了飞舟近前。
“敢问是天剑门的道友吗?”那名修士开口就问道。
天剑弟子看到来人的打扮,都是神色巨变,立马唤出了自己的长剑做出攻击的姿势。
叶不语觉得这个人的打扮,不但眼熟而且还恶心。
对!就是恶心!因为这个修士五大三粗,黝黑的肌肉块块隆起,却穿着一套红色的长裙,脸色上的胭脂涂抹得跟个猴子屁股似的。
那满是胡茬的国字脸,配合着那烈焰般的红唇,一说话就让人作呕。
“正是,敢问阁下阻我去路意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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