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先生缓缓道来,讲述了他师兄的一些事迹。听得出来,师兄的确是一介莽夫。
薛倩忽然问道:“你师兄在哪?我们能去看看吗?”
吕先生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薛倩什么意思,他想了想,然后犹豫着说道:“他现在还不能见人,一来他的身体不允许。二来,担心那些鬼继续害他。实际上,我也很多年没有再去看他了。”
薛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什么时候他复原了,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
我好奇地看着薛倩:“你怎么对吕先生的师兄这么感兴趣?”
薛倩满脸笑意,说道:“你刚才没有听见吕老道说吗?他的师兄很耿直,很单纯,肯定不会坑人。咱们认识了师兄,就不用跟着吕老道混了。”
吕先生干笑了两声,就不再做声了。
我们又走了一段之后,我问吕先生:“你打算把红线怎么办?”
吕先生想了想,说道:“还是封进妖坛吧。历代的得道高人都是这么做的,想来有一定的道理。”
这一夜似乎很长,我们走到空亡屋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吕先生找来一个坛子,将红线封进去了。
我看见他将坛口仔细的扎紧,然后在上面画了一道极为繁复的符文。
我问吕先生:“红线进了坛子会怎么样?”
吕先生说道:“坛子里面是一个小世界。一旦进了妖坛,即使外面天崩地裂,也都与她无关了。她如果愤懑不平,就会烈火烧身,如果静思己过,就可以得到片刻清凉。”
我点点头:“这么说的话,和监牢差不多。”
吕先生说道:“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封好红线之后,天就快亮了。吕先生和薛倩没有再回去,而是在空亡屋挤了挤,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我们解决了一只厉鬼,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再加上连日的熬夜,也确实累了,所以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也很沉。
我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我迷迷糊糊的把手机拿过来,发现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电话是王书记打来的,他有些担心的说:“赵兄弟,事情办完了吗?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我打了个哈欠,说道:“办完了,放心吧,鬼让我们抓住了。昨晚上太累了,在杂货铺睡了一觉。”
王书记的声音带着些兴奋:“在杂货铺吗?好好好,我一会就赶过去了。”
十几分钟后,他果然开着车来了。王书记看见我们之后,就大声喊道:“你们三位都是咱们区的大功臣啊。回头我和区里的领导要好好地宴请你们。”
吕先生睡眼惺忪的说:“份内的事,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
王书记向屋子里面探头探脑:“那只恶鬼在哪?”坑尤欢划。
吕先生闪过身子,露出放在桌上的妖坛来:“坛子里面就是。”
王书记一脸佩服地看了看我们,然后说道:“有本事,真是有本事。如果我再年轻几十岁,也要忍不住跟你们学道术了。”
吕先生笑了笑,对这话不置可否。
王书记恭维了我们一会。紧接着又犹豫了:“既然厉鬼已经抓住了,我再找人家,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了?”
我有些诧异的问道:“你还要找谁?”
王书记说道:“你们还不知道。昨天我和几个警员查了一天,总算把秋华找到了。”
然后他犹豫的说道:“按道理说,我是打算把这件事告su他的,毕竟他是当事人。不过知道他的身份之后……”
我有些疑惑的问王书记:“你们怎么把人找到的?我们只知道他叫秋华,姓氏、住址都不清楚。”
王书记说道:“现在的公安系统,想要查一个人还不容易吗?只要筛选同名同姓的就可以了。可是这个秋华不一样,我们找了很多人,都对不上号。最后有个警察一句话提醒我们了,他说这个名字,看着像是笔名啊。我们照着这个思路一查,马上就豁然开朗了。”
说到这里,王书记拿出一本书来,递给我了,说道:“咱们这个小地方,出一位文化人不容易啊。”
我翻了翻那本书,是一本诗集。里面的诗伤春悲秋,哀怨缠绵。十首倒有九首提到了红线。
只不过,在这诗中,红线一会变成了芳草,一会变成了星空。被各种意象代替了。
我把书合上,说道:“看来就是他了。从这本书里看,他对红线感情很深啊。不错,是个长情的人。”
王书记有些犹豫地说:“我平时工作忙,倒不怎么看这类书。来之前我打听了一圈。这秋华在市里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毕竟人家有文化嘛。咱们如果贸然去打扰人家,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我摇摇头:“显而易见,他对红线念念不忘,我们总得把这件事告su他。”
最后,吕先生拍板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两个之间的缘分,让他们了结吧。王书记,你带着我们去看看秋华。”
王书记终于还是答应了,不过他千叮咛万嘱咐,看见人家之后,一定要有礼貌。
我看见王书记这幅样子,不由得心中好笑。他恐怕已经习惯了官场上的小心翼翼,养成职业病了。
我们抱着妖坛,上了王书记的车。一路颠簸,直到天黑时分,王书记才有气无力地说道:“咱们到了。”
薛倩抱怨道:“怎么这么远啊?王书记,你以前是不是开出租车的?带着我们绕远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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