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嘴巴实在不太好使,话多的七号罕见的沉默了。
夭桃心里有几分忐忑不安,问七号问题的时候她又不能回答,使得夭桃越发紧张。
虽然她作为一个灵魂体,并不具备出汗的功能,夭桃还是觉得她出了一身冷汗,连背后的衣服都渐渐被汗水浸湿。
七号看出了夭桃的慌张,勉强开口挤出一句话。
“别怕,先不去总部分给任务者,的地方,”七号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拍了拍脸,“我把丹朱介绍给你。她懂得,比我多,她总要给我点面子。”
七号又拍拍脸,双手直接捂在脸上:“不过,她那里,冷,特么忒冷。”
夭桃听到七号说丹朱那里冷,联想到七号之前说丹朱不怎么好相处的话,心里顿时有了某种猜想,更紧张了,几乎想要打退堂鼓。
“那……丹朱她是不是挺凶的?”她冻我吗?
“挺凶?你做梦呢,她挺得起来个什么。”七号的脸刚有点缓和,嘴巴立刻就兜不住了。
夭桃呆了呆,反应过来就是无语的神色,看起来倒是放松了一些。
七号龇牙咧嘴地一笑:“哈哈,开个玩笑,其实她有自己的某条线,不戳上去就没事。”
“不幸的是,我也不知道她爆炸的那个点是什么,所以我就这样了。”
丹朱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七号常在梦中见到。
一个黑沉暗淡的世界里,密密麻麻的人或躺或坐,姿态僵硬,神情或阴郁,或愤懑,或麻木。
他们有的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有的满脸怨毒,愤怒的咆哮,大声的抱怨,有的瘫软在地,满面愧悔,抱头痛哭。
他们注意不到别人,也注意不到自己。有的人被另外的人踢打,挤到一旁,无论是谁,都没有任何反应,无知无觉。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做出这样的丑态,他们自己却已经不记得了。
远处,慢慢走来了一行竖立的影子。
为首的一个,行至距这批人还有数十米的距离,就不肯再向前走一步。
他面容扭曲,觑着眼睛,视线根本不肯在那群人身上停留,毫不避讳的表达出了对那群人的厌恶。
只看了一眼,他就嚷嚷起来:“还看什么,这群心智不足的垃圾,配老……我看!”
他身后一个面容阴柔的青年,油腻腻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僵硬发青的脸皮微微一动,嘴角拧出一个笑意来。
“您老人家,谁不知道您老人家最讨厌这种垃圾,连自己都忘了,就算做了资源分配,也是污了您的眼睛。”
另有一个高个子,穿着一身睡衣般的松垮破烂脏兮兮的长袍,棱角分明的脸上挤出蔑视的神情,拿鼻子对着前两个人喷了口气,转身走了,显然和那两个人不是一路。
七号无意参与这两个从垃圾中爬上来的高级垃圾对他们自己的鄙视,他们不过想要显现自己的优越感,却和这群人一样,忘记了自己是谁。
她的目光匆匆扫过丑态百出的人们,心里发堵,也不愿再看。
若真有还保有一丝清明的人,被漏下也未必不是好事。
正当她转身想走的那一刻,一抹刺目的红色突兀的跃入她的视线。
他们这些没有力量的新鬼,肤色多半是在白色中泛着青灰,面孔僵硬,有的甚至肿胀腐烂了,就像他们自己意识中认为的死人的样子。身上的衣物也多是冷色调,看起来模模糊糊,式样极其简单。
远处缓缓行来的那个人,却穿着一身迥异于周围环境的大红色衣裙。
明亮的金线绣在如火如霞的大红色锦缎上,各种福寿圆满的纹样,各种只存于神话中的瑞兽,各种稻黍粱麦,细细的,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身。随着她越走越近,几乎可以分辨出她层层叠叠的数件衣裙,如同娇弱的花瓣,伴着她的步伐,逐一伸展盛开。
她额角的碎发看起来刚刚剃过,额头光洁,头发乌黑顺滑,绾在脑后,只缚了一条红绳。但梳编的方式并不草率,详细的分成几缕,交叉编织,一点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在她手里,捧着一顶冠。各种装饰堆砌的满满,冠顶上,颤巍巍的立着一把珠。
是一身嫁衣。
经常流传着这样的一种说法,身着嫁衣死去的新娘怨气极重,黑气满身萦绕,长久侵蚀,甚至于意识都很难保持清醒。
这个鬼新娘的身旁,却没有一丝哪怕平常的横死鬼魂都有的丝丝缕缕的黑气。
这让她在满面青灰的鬼堆里格外显眼。即使是同为女性的七号,乍一见她,也毫无意外的被吸引了目光。
随身携带的扫描仪疯狂的响着,几个人却都尚未回过神。
等她到了人群当中,七号才看到,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机械的行走着,被她的光芒掩在身后。
原本闹哄哄的人群,在她走近后,竟然莫名其妙的安静和谐了下来。无数灵魂抱着双腿席地而坐,像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乖乖的在等着老师分发糖果。
虽然他们仍然是一副呆滞木然的神情,却没有人像之前一样嘶吼碰撞。人群中,仿佛无端的多了几分生气,围绕着他们的,抹除了无尽的绝望和死气,透着星点的希冀。
当然,比起刚才的鬼喊鬼叫,这样的气氛显然更加诡异了。
七号被引起了兴趣,仔细观察之下,发现人们的眼睛也灵活的多,紧紧跟随着鬼新娘的身影,目光里透露出显而易见的渴望。
她身后跟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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