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怜筝便是醒了,昨日的事情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却也是记得不太清楚了,她刚起了身做洗漱,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小等了片刻,她换好了衣服,风因端着早点进了门。
她还站在床榻前,简单地打理了头发,不施粉黛的脸上略带倦色。
“昨夜里没睡好?”风因只瞧她眼下的乌青,怕是昨夜里就不像是睡好的样子。
“嗯。”怜筝整理好头发转过身,与他坐了下来。
风因让玉倾欢的小厨房做了些油条、豆浆、稀粥之类的早点,又不知她喜欢些什么,平日里她总是一碗水粥,至少熬点粥是不会错了。
他将那碗稀粥搁在怜筝面前,再将汤匙递了过去。
“堂堂王爷为民女送早点,怕是屈尊了。”怜筝结构汤匙,低头喝了一口。
风因眸光微动,似有不悦,胡诌了一句搪塞道:“本王报恩与你何干?”
“民女记不得有何恩于王爷。”怜筝抬眸瞧他,眼帘半垂,“倒是有债未还。”
风因眸如深渊,一幅猜之不透的表情,“本王何债有之?”
怜筝的眼底藏了笑意,一本正经道:“食宿之债。”
“……”
这丫头这会儿是要跟他算银钱来着?看来今日的心情是好多了。
“在我庄子里日日吃吃喝喝,十三可没少拿我攒下的那些个干粮,一点儿都没少吃,还有那两间大瓦房,若是真租了出去,每年能有好几两银钱……”
怜筝倒是真一笔一笔与他算起了账单来,十三站在门口只瞧见爷的脸色越来越黑,心里只替怜筝捏了把汗。
“所以,王爷如今住在此处甚好,如花美眷比比皆是,定是要将与我的干系全都了断个干净才好。”
怜筝抬了头,清澈见底的眸却是对上了他的。
那盈盈藏笑的眼底,却怎么都看不清浮动的波澜。
说了这样多,竟是要与他撇清了关系?
风因不动声色,将手里的油条弃置一旁,慢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豆浆.
“这些儿我不早就还清了吗?眼下是你与我的债务撇不了干系。”
怜筝闻言一怔,“何时?”
“十三与你相处甚久,以大内保镖低等之职来算,至少每日十两雪花银,加上元九在桃林镇外救你一命,以你的命数来算,定是不下十两,加之昨夜里本王亲自服侍了你,你猜猜,如今你究竟要如何与本王撇清关系,不如以身相许,好了这样一桩债务。”
真是反被将了一军……
“主子。”十三似乎很是焦急,在门外等了小半会儿。
他不想打扰主子和阮怜筝的独处,可是眼下确实紧急,再是不说,怕是要泄露了身份。
风因知晓十三的性子,让他进门回禀。
十三进门,在风因的耳边将前因后果都详细说明,这才直起了身,瞧了眼女装扮相的阮怜筝。
平日里都是男装见惯了,上回女装也是寥寥草草便能惊艳了一瞬,现下的衣物打扮都是玉倾欢选好了送来的,都是上好的面料。
她虽是面无粉黛,但这样一身衣装,倒是让十三瞧得一愣一愣的。
她倒是比王爷府里的那些千金都好看多了……
“长街上出了问题,金猪胃里说是剖出了人指和人眼,慕清河派人去义庄找你了,我让人告诉她,你来寻玉倾欢问话,我不便出面,剩下的你自行处理,我会让十三跟着你。”
怜筝沉默了片刻,低头端起了粥碗,二话不说就小口小口地吃,
“那我的快点吃。”
风因手一颤,豆浆差点洒了一身,他差点就笑出声了。
这丫头,还真是和小时候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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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茴刚到了惜玉楼,正巧看见那玉倾欢送了阮怜筝出来。
林秋茴肃颜冷看,她向来是瞧不起这烟花柳巷的勾栏女,却是一眼没认出来这背对着她的阮怜筝。
擦身而过之时,被玉倾欢软魅地叫住。
“不知哪来的女捕快,敢问来我这惜玉楼寻了谁家相公去?”
林秋茴冷脸转过,这才瞧见了阮怜筝的正脸儿,怔了好一会儿。
怜筝今日的衣衫是玉倾欢以前的衣衫,玉倾欢比怜筝稍微高些,所幸衣束虽不甚紧,倒也贴身,盈盈纤腰由得腰带一束,便是盈手可握。
鹅颈梨白,玉手芊芊,青丝未绾,倒是用了个稀奇的方式束发,却也清姿卓卓。
秋茴回过神,忙抓了阮怜筝的手腕便走。
阮怜筝沉默了片刻,将手抽出来,道:“我近日得了风寒,怕是会传染,林捕快离我远些更好。”
“顾不上这些了,慕大人和萧捕头都在等你,你速速随我同去。”
怜筝点头,与秋茴对肩而行,“你将情况都与我说个详细,我好分辨。”
“今日宋家在县口办了酬神大典,却在祭天取示的时候从猪肚里落了肉块,为了避免引起百姓的恐慌,大人已让其余捕快们将人群驱散,在周围围了长绳,来确保环境未被破坏。”
怜筝淡淡地挽了袖口,“那金猪是从何处送来?”
“往年酬神金猪是由县里的猪户选取最好的一只提前送来县衙,再由县长和大人一同举行仪式,今年是宋家和几家商户合办,邀请了大人去,金猪是由宋家选买的商户。
“虽然来源并不清楚,但是听闻是从秀都城选了好的宰杀后快马送来的。”
“那又如何是谁分辨是那猪肚里的东西是人指或是其他,已经排除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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