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筝惊了惊,却要求自己即刻冷静下来。
“是谁告诉你的?”
“谁又何妨,我只与他聊过三言两语,他来找过我,让我给你一句告诫。”
“他能杀得了一次,也能杀得了第二次。”
陈茵茵有些倦了,她已露了疲态,抓着怜筝的手,慢慢松开:“阮怜筝,若有朝一日你真能替我验尸,求你……替我验个清白…让那些人替我偿命……”
怜筝回过神,晃了晃陈茵茵的身子,“莫要睡着,若真要我替你翻案,你直截了当地说了是哪些人岂不更好?”
陈茵茵身子发颤,唇角噙着笑,“你真与他说的……一样好管闲事……你要小心……小心。”
“你若是直接就死了,我定是撒手不管!”
“她会替我报仇……你会的……”
“陈茵茵!”
陈茵茵来之前便已服了毒药,此刻只怕是毒发了……
★
惜玉楼。
元九与雪刺受令夜探欧阳府,尚未回来复命。
玉倾欢开了门,十三已是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他与她在外争执了小片刻,风因才见十三从门外有些为难地迈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几包药材。
风因已沐浴完毕,躺在软榻上有些困乏,见了十三直皱眉头。
“你怎的在此?她呢?”
“主子,十三来请罚。”十三跪倒在地,低头求罪:“卑职没能护好阮怜筝,她此刻身在翠林,一步也不肯离开,我怎么劝,她都不肯跟我走,现下她还在那翠林……”
风因神情冷怒,手蓦然掀开了身上的被。
十三即刻从地上爬起,从素衣架上取了外敞……
玉倾欢即刻从外头进门跪下,“主子,你此刻身子要紧,我去将她带回。”
风因目光冷淡,从十三手里接过衣敞披上,却是连瞧都没有瞧她一眼。
“主子!”玉倾欢眸中生痛,抬头直直地瞧着风因的背影,“请主子三思。”
风因脚步一顿,却是转过了身。
“倾欢,你的心思本王摸得准,可是她的心思我摸不准。”
话音刚落,风因连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十三望了一眼还在地上跪着的玉倾欢,咬了咬牙,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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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因赶到翠林的时候,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怜筝就那么坐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而她怀里抱着已经死去的陈茵茵。
“筝筝。”风因立在风中,外敞有些轻薄,随风扬起,他却也顾不上了。
风因脱了身上的外套,蹲下身,披在了怜筝的肩膀上。她的身子也已经冷透了,即便还没有完全入冬,近日的北县入了夜,可是能冷得直叫人打颤。
“主子!”十三没看清风因的动作,就已经见那衣服披在了阮怜筝的身上。
风因充耳不闻,伸手去握了她抱着陈茵茵的指,指尖发青,入手如玉冰凉。
他蹙眉深锁,却是抱了怀,问她:“筝筝,你舍得见我在翠林里继续受寒吗?”
怜筝一时无话,却愣愣地抬了眸,见了他。
“筝筝,我现下可冷得很,若是你都病倒了,片刻后元九将姜女带回,你可该如何照顾?”
“明日县衙的验尸单我可尚未写完,你可是要替我结了欧阳硕的案?”
“这陈茵茵死在你的怀中,一会引了人来见,你又如何解释?”
风因一连三句,她句句未答,却是渐渐缓了神。
起风起得大了,他只是穿了十三递来的外敞,现在只身薄衣,不由得咳了几声。
怜筝忽的惊醒,神色慌张,松了抱着陈茵茵的手,想要将身上的外套还给他。
可没等自己触及那外衣,就见掌心染满了鲜血,她在身上擦了又擦,心急如焚,“风因,这血有毒,你……你身子虚弱,若有外伤,断断不可触碰。十三!你快将他拉走。”
风因目光如雷,忽的抓了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怜筝原是正在蜕皮长新肉的手臂上,已经染满了陈茵茵身上流出的毒血,乍眼一看,恍若鬼手,怵目惊心。
十三从旁边看着这两个人,简直是心急如火。
一个是不顾自己的身子非要冻着,一个是怕对方染了推脱着。
十三的额上渐渐渗出细汗来,这样冷的天,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这两个人都受不住了。
“主子,元九来信,姜女已从欧阳府救出,请速速回程。”
十三闭了眼,一副就地赴死的表情。
风因将怜筝拦腰抱起,揽她入怀,侧脸凉薄了扫了一眼地上死去已久的陈茵茵。
“十三。”
“是,主子。”
“嘴皮子这样利索,就由你来处理干净。”
“……”
风因将怜筝带回了惜玉楼,立刻吩咐玉倾欢煮了驱寒的药物来。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玉倾欢已将事情都办好了。
“姜汤派人煎好了,你替我送进去……”
玉倾欢落了眼眉,从外头递了药碗,却是没有进门,低声对着刚赶回来的十三絮叨,“这碗是主子的,那碗是她的,你莫要弄错了。”
两个瓷碗的花纹不同,断不能弄错的,加上这两碗不都是姜汤吗,弄错又有何分别?
“反正元九回来会处理好的。”玉倾欢低声碎语了几句,朝内里瞧了一眼,转身走了。
“等等。”十三将药碗搁在架子上,拎了方才按照怜筝嘱咐从药店抓来的药包递过去,“吩咐下去煮了,这些药能治花柳病,你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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