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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卡勒独自坐在沙发上，先前还凌乱的房间已经被重新整理过，恢复了整齐俨然的样子。
我有点傻，而且傻到家了……
他的头早就已经恢复了正常，很快就想明白了之前自己的失误，但神智依然还是有些不清醒，刚才的一切就好像是梦一般……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被对方激怒了，而且还口无遮拦——真的是被说到痛处了。
虽然神志不清，但麦卡勒此刻却异常的痛快，就好像是脑袋中一道枷锁被打开了一样——但显然打开的不彻底，还是有些昏昏沉沉。
“少爷……”古特在敞开的门外敲敲门框，眼睛看着地面，“我们找到他了。”
“让他进来。”麦卡勒微微抬头，两只死鱼眼瞪着对方，揉揉太阳穴。
“是。”古特鞠躬退出房间，对外面挥挥手。
“噔噔噔。”一阵清脆的声音由远至近，稳中有力。
樱桃木的龙形拐杖从门外探进房间，敲击着地板，一位弓着腰板年近八十的老人慢慢地向前挪步，但步伐却丝毫没有虚浮之感。发须、衣服皆白，好像是天堂的色彩，无暇。气息、脚步皆有规律，好像青年男子，无乱。
一眼便是人中龙凤！
在距离麦卡勒大约七步左右的距离，老人便停下了。他缓缓单膝跪下，把手上的拐杖轻轻放在地上，低头谦卑地说道：“我主洛萨，家奴史蒂芬#8226；赛普特摩斯，听您差遣。”
“您起来吧。”麦卡勒立刻起身，绕过大大的红木桌子，将赛普特摩斯扶起，一直扶到一边的沙发上。不管他身份怎样，也不管他神智多么不清醒，他都不能对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拿腔拿调——这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每一员深入骨髓的礼仪，长幼尊卑——当然，对于那些敌人另当别论。
“您是当时我父的助手？”麦卡勒给他倒了一杯水，双手递给他。
老人颤颤巍巍的接过水杯，低着头回答，“是的，我主，我是。”
“跟了我父多长时间了？”麦卡勒缓步坐回刚才的位置，也给自己到了一杯水。
老人看着手中的水杯，摩挲着，“呵呵呵，忘记了。”
忘记了……这个年过八旬的老人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跟了父亲多少年。究竟还是当初家族的元老人物啊！
“父亲的机密事务您有过耳闻吗？”麦卡勒并不想过多的关注不重要的东西，仅仅说了几句闲话马上便切入了主题。
“大部分。在老族长之前，家族常设三个参事作为顾问分割智力支持系统的权力，我便是其中之一。”赛普特摩斯并没有喝水，而是把杯子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沙哑着声音回答道，“三个参事之间互相制衡，互相参谋，给族长提供更好的建议，也可以防止威胁他的统治。当然，这个制度被老族长亲手废去了。”
“哦？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其中一个参事出了问题——他也死了吧。当初的参事就剩下我一个了。”
“出了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
麦卡勒细细品味了一下两人的对话，似乎觉得在这方面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他从桌子上抽出一本卷宗，“这个，您见过吗？”
“当然见过啊，这是我们那一届整理家族大小事件的卷宗。”赛普特摩斯抬起头看了一眼，很迅速的又低了回去，“存放在家族藏书室。”
“嗯，在这里面有一本书，您见过吗？”麦卡勒翻看卷宗，把将他震惊得无以复加甚至走向失控的影印本拿了出来，递给老人。
老人站起，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张，细细的读了起来——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神还不错。麦卡勒也不着急，径自取了一瓶红酒倒在另一个杯中，耐心地等待。
良久，赛普特摩斯缓缓抬起头——泪流满面，老泪纵横，不复之前显露出的稳重，“当初小姐遇刺，我就在附近的酒店中……是属下失职，是属下失职……”
“不要说那没用的，”麦卡勒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语，语气不自觉的带了点焦急和不耐烦，“我要知道，这本书是谁写的？他在哪？”
“这是本书？”这一下却让赛普特摩斯闲得很困扰，满脸奇怪，“这不是我们的调查报告吗？”
“古特？”麦卡勒转而看向站在门外的管家，示意他解释一下。
古特见状微微躬身，对着老人说道：“这确实是一本小说，我们经过检查，是小姐遇害前三天放到藏书室里的。”
麦卡勒点点头，重新看向赛普特摩斯，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不可能，这上面叙述的情节太完整了！简直就像是排练之前的剧本一样。”仅仅这一句话就让老人的神态变得失控，双手都在颤抖——曾经的一切在他眼中闪现，小姐、老族长、参事，“这不可能！咳咳咳咳！”刚说到一半，激动地情绪让他本来就糟朽的身体不堪重负。
“您先冷静一下。”眼看老人咳嗽的越来越剧烈，麦卡勒和古特赶紧上前搀扶。麦卡勒转过身，把酒杯递给他，拍拍他的后背，“这有没有可能这是类似预告信一样的东西？”
“不可能。”老人长出了一口气忍住咳嗽，语气渐渐平缓，但还是胸闷气短，“每一本存入藏书室的书都会经过严格的审查，每一个字都要读一遍，一旦内容有问题绝对会扣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赛普特摩斯的话一句句像是针扎一样刺入麦卡勒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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