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到底是久经商场,最先反应过来,拍拍手示意主管露室一切事物的主管换热茶。
与玉松堂一众白衣翩翩服务生不同,御苑每个岗位的服饰都不同,单纯一个负责上茶一道工序的茶房,就有棕灰白三种颜色,其中上茶的服务生穿得都是白色禅衣。
每个都像装了经过精密设计的机器人,一举一动皆让人赏心悦目。
黄浩端起刚放下的茶盏笑,“李总说笑了,哪里是什么秘而不传宝贝,不过是有人为了讨欢心的粗浊手艺罢了。”
这个“有人”让保叔的脸色又黑了几分,沉着嗓咳嗽了几声,李顺很配和地带着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
以盏做掩,嘴角勾勒冷笑。
“不要喝!”
“啪!”
忽听一急一烈的两道喧嚣声。
有人一身棕色服饰,飞扑过来,一手打掉黄浩手里的茶盏,随之李顺手里的茶盏也炸裂。
滚烫的茶水飞溅,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将他飞快地拽开,瓷片碎在一地茶汤里,轻烟袅袅。满院震动,齐齐将目光投来。
这一前一后冲进来的人,前者一身保镖特有黑衣革履,平庸之貌也难压他凌然肃杀之气,丝毫不管此地早已暗潮涌动,蓄势待发。
保叔赫然暴怒,指着冲进来打掉黄浩手里茶盏的服务生厉喝:“哪里来的狗东西。御苑就是这样管理下属的嘛,还不给我拖下去!”
在保叔发怒的间隙,傅宏臣已在李顺手心里写了个毒字,他皱着眉,走到那个服务生面前,“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说不要喝?”
服务生看了眼地上的残渣碎片,又抬头看了眼四下的人,似乎很犹豫,又似乎有些懊悔刚刚过于冲动,借着李顺身高优势,正好遮挡了保叔和黄浩的视线,他朝某个方向瞄了一眼,然后。
“因为茶里有毒!”
他目光灼灼,坦然挺胸,一甩刚刚萎缩的样子。
众人脸色都变了,服务生这话的意思是有人公然在御苑下毒,还把毒下在李顺的茶里。
“黄浩,你胆大包天。”保叔瞪黄浩,接得很快,怒意几乎在瞬间就消失,一指似乎还在愕然中的黄浩。
“李总仅仅需要你就白天的事给个说法,你却狠心地给他下毒,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有没有雷爷。”
“哦?”
黄浩从愕然中清醒,抬眼,微笑,“保叔认为我该为我没做过的事情给什么说法。”
“人证物证俱在,你狡辩也没有用,你还是趁现在向李总请罪,交代清楚自己的罪行,我看在二老爷的份上替你向雷爷求个情。否则盛龙断然不会留你这个祸害。”
傅宏臣与李顺快速交换了眼神,都露了一丝冷笑。
这句更狠,从头到尾都是这些人的一面之词,却先用上了请罪一词,直接就给黄浩定了罪。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太子党。
黄浩沉默了,他似乎全然听不见保叔对他的攻击,从傅宏臣的角度看去,隐隐却看见他眉梢微跳,垂下眼角处,光芒幽深暗沉。
宛如蛰伏的蛇受到致命攻击时,刻意讨好的臣服,收起带毒的獠牙。
“请罪就免了,我只要真凭实据。”李顺随脚踢了踢地上的碎片,垂下眼睫,一瞬不瞬地盯着矮自己一大截的服务生。
“现在是法制社会,凡事都要讲证据。你若是随意攀误,别说盛龙保不了你,就是法律也容不得你。”语气一转,森凉尖锐。
服务生脸似乎微微一白,“我亲眼看见有人往黄总的杯子里放了东西,至于他放了什么,我不知道。”无所畏惧地微微仰头,与李顺对视。
本以为毒的是李顺,没想到服务生的话又反转了,要毒的竟然是黄浩,场内一时气氛紧张。
“一派胡言!”保叔抬脚就要朝服务生踹过去。
只不过他只是身形稍动,便有一股无名之风往脚踝处击打,一时站立不稳,身子往后欲倒,却不知何处一股力量平地将他稳稳扶住,不见一丝栽倒之意。
傅宏臣眉头一锁,如鹰眸光暗下搜索,却无迹可寻。
黄浩紧紧地盯着地上那杯打碎的茶盏,依旧一言不发,他似乎也很难相信在御苑有人会公然挑衅。
或者说此时辨不如不辨,万言也不过在外人看来的掩饰,不如一默抵万变,让保叔无法再抓住一丝错漏。
“以阿灿愚见。”
忽然,李顺身边另一个保镖男人开口了,转向李顺,诚恳道:“李总,他们指认的事情都尚未搞清楚,黄总怎么会再做下毒这种让他更深陷泥潭的蠢事。”
“这件事说不定只是哪个不听话又不安分的下属所做,或许真的不关黄总的事。”
三言两语便把这件事推到了另一个方向,听起来,他的理论似乎更符合常理,毕竟这里是御苑,在这里对李顺下手,不是不打自招嘛。
众人都怔了怔,保叔却冷哼一声,重重地一甩袖子,显然对这个叫阿灿的保镖开口帮黄浩这个举动很是不认同。
“黄总,一路走来,我发现御苑所有的地方都有全方位视角的监控,无一处死角,只要查一查从茶房到露室这一路的监控录像,谎言也会不攻自破。”
“阿灿说得对!那就麻烦黄总派一个人与阿灿一起去看一眼。”他笑得很是温和,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让人听了极为舒服,也反抗不得。
“不必!”保叔冷言,示意了一下,一身白衣胜雪,书生模样的男人从角落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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