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虞神色清冷,手中的长仪剑猛然发力向着天机的心口刺去。
忽地,眼前闪过一抹白色的影子。
亮着寒光的剑刺进一个人的身体。子虞的手停滞下来,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她愣住了。
“子虞。”
还是那声淡淡地呼唤,一如既往的温柔却有一丝愠怒。
子虞不知所措,直到鲜血从季子扬心口溢出沿着剑身流下,她才倏地反应过来。
她低头才发现,自己执剑的手竟在微微颤抖。
“哥哥……”她的声音很沙哑,像是经历什么极其痛苦的事情。看着那源源不断地流出的血,子虞一把将剑丢开。站在他面前不发一言。
季子扬看着她颇有些无奈,她总是这样,只要稍不留意就会被别人、被自己伤得遍体鳞伤。若非月满仙姑及时赶到皎月峡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告知于他,恐怕待他出关之时,季子虞就真的不存在于世上。
他虽恼天机的擅自做主,可如今却不是计较的时候。他向来是最为了解子虞的,她重感情且为人单纯,容易意气用事。再加上她本身就具有潜藏的神力,现如今得知真相,难保她不会魔性大发,铸下大错。
子虞的那一剑仿佛并未对季子扬造成任何伤害,即便他的白衣已被染红,却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淡然处之的样子。他看着子虞,轻声劝慰,“逝者已逝,不必太过执着。”
“我没有执着,是你们在逼我……”子虞垂下头,不敢看他。
“是你自己在逼你自己。没有谁可以强迫你。”季子扬慢慢地走上前,“止戈生前最敬重的是他的师父,最爱护的是他的师妹。你要杀他们,又将止戈置于何地?不忠不义吗?”
“没有谁是应该死的。子虞,你不能再错下去。”季子扬温柔地将她揽在怀中,他这才发现她已生紫发。
季子扬的心猛地一抽,他的逃避给她带来了如此的多烦恼与灾难吗?竟逼得她黑发成紫。
他的怀抱总是异样的温暖,子虞靠在他的胸口上格外有安全感,像一头受伤的小兽终于回到可以荫蔽她的地方。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子虞哽咽着嗫嚅一句,“哥,我好累。”
季子扬爱怜地抚抚她的脑袋,手发出浅浅的光芒,他柔言道,“累就好好睡一觉。”
她卸下防备,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昆仑大殿。
天机坐在上方左侧,对着正中央的季子虞耳语道,“子扬,你方才在众人面前不该与季子虞如此亲昵。天庭上本就有流言……”
还未等他说完,季子扬只是淡淡的答一句,“我不在意。”随即便转头看向众人。
水月华第一个站出来,“天厉上君,神器一事事关重大。对于季子虞偷盗神器一事,我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紫胤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接话道,“其实若只是你昆仑内部的事情,我们是不便插手的,但牵扯到神器,便关系到六界。我们不会坐视不理。”
“是啊,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天机尊人应该最清楚吧。”月满一身青衣缓缓步入,她看向天机,眼中似有不屑,“这种事情,尊人不是最擅长了吗?”
天机站起来,似是想要解释什么,“月满,蜀莫的事……”
月满神色一暗,“往事不必再提。就事论事吧,尊人。”
“三千年前,自苍华真俭道长离世起,太极图便失去踪影。而现在,盘古石、九黎壶一件件接二连三消失不见。诸位可知预示了什么?”月满问。
“古书上曾记,神器之中蕴含上古诸神的神力,若有心之人得到其中神力,世间天上地下难逢敌手。而且神器还可用于修炼神身,不死不灭,永留于世。”宿星明君难能主动开口,他皱着眉,没有往日的洒脱,表情沉重。
“试问一个人集齐全部神器,倘若他有本事能破除封印抢夺神力,自然也会有借神器修神身的能力。如若一个妖恶之徒拥有上古神力,且在世间不死不灭,后果不堪设想!”
季子扬微微蹙眉,“吾妹子虞,闯碧落,推天门,灭遗吾。盘古石、九黎壶皆因她而失,理当严惩。不知诸位有何见解?”
“依我看,这季子虞犯下滔天罪行,若是不处以诛仙之刑,恐怕难以服众。”紫胤正言道。
水月华沉吟片刻,终是开口,“其实季子虞也不见得是故意偷盗。说不定,只是为人利用罢了。何况这件事情真假难辨,善恶难分。若是如此草率地执以诛仙之刑,只会人心惶惶,局势会变得更糟。”
众人不禁愕然,方才喊打喊杀最起劲的不就是水月华吗?现在怎么反倒求起情来?
许多事情静下心来想想,其实漏洞百出,大有蹊跷。水月华向来公正,她既不愿姑息一个恶人,也不愿冤枉一个无辜的人。因为她始终觉得季子虞眼中的那一片澄明不是可以伪装的。
紫胤轻抿一口茶,缓缓道,“月华掌门此言差矣。且不论季子虞偷盗神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单凭她推倒天门一事就已经可以判处诛仙之刑。”
月满找了个虚位坐下,“紫胤真人,何必为难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有些事情,可不能因为阅历少,就可以逃脱罪责。否则天庭要那些天规做什么。”
月满轻笑,“我可没有饶过她的意思。只是这诛仙台跳下去,魂飞魄散,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未免也太过严厉。依我看,季子虞是个祸患,该除。断她仙根,剔她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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