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灿一直以为,虞明烟近来的古怪是因为被老夫人利用,心中不好受。再加上一早起来听说二伯生了怪病,心情肯定更不好。
可是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虞灿明显感觉到,虞明烟神情和语气中都带着讥讽,对二伯的态度也让她隐隐有些心惊。
虞灿蓦地攥紧袖口,心中跳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大姐姐找我可还有别的事?”虞明烟忽然不耐烦地开了口。
虞灿思绪被她打断,连忙回过神来试探道:“没有,就是来看看你。二妹妹不去看看二伯么?我娘叫了秦大夫来,说不定已经醒过来了。”
虞明烟果然摇了摇头。“我近日身子不舒服,要是跟着昏过去岂不是添乱?”
虞灿总觉得,如今的虞明烟身上有种与老夫人一样阴沉腐朽的气息,就连坐在一起,都让她仿佛置身于童年阴影中。
还有这个明显是借口的借口,说是担心添乱,可谁看不出是在逃避?
“二伯究竟是怎么昏过去的?我听我爹说,二伯昨天也在天香楼,莫非被走水给吓到了?”
虞明烟听到虞灿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天香楼走水了?严重么?荣嘉郡主可有事?”
虞灿:“......”居然还有心思担心荣嘉郡主,真是个称职的跟踪狂啊。
见她是真不知晓走水一事,虞灿简单说了说昨夜的表面情况,接着又问道:“二伯竟没跟你们说起过?”
再次听她提及虞志松,虞明烟神色淡淡,道:“我从祖母那里回来就一直在屋里待着,不知父亲几时归的府。”
虞灿终于相信,她是把自己闷在了屋子里,否则怎会连这么大的事都没听说。
再次感受到她对虞志松的抵触,虞灿确信了自己刚刚的猜测:虞明烟必是知晓了二伯杀害小姑的事。
知晓亲生父亲杀害亲人,对于虞明烟来说肯定是很大的冲击,可她必须隐瞒下去,谁都不能告诉。是以她谁都不见,谁都不搭理。
这事颠覆了她对生父的认知,避而不见正是因为不知如何面对。
虞灿不会天真到出言安抚虞明烟,总不能说你别怕啦,这件事我们大家都知道了吧。
“你既然不舒服,那我就不打扰了。”虞灿不想在这冷冰冰的屋子里多待,起身挥挥手告了辞。
“大姐姐慢走。”虞明烟难得地送虞灿出了门,甚至站在院门口,用一种掺杂着古怪的眼神目送了许久。
“呼——”虞灿紧张兮兮走了许久,待感觉不到虞明烟诡异的注视,这才重重舒了口气。
“姑娘这是怎么了?”梨梢走在身后悄声问桃枝,“看起来怪累的。”
“跟二姑娘说话能不累吗?”桃枝轻声嘟囔着。
虞灿没听见两个丫鬟说话,用手搓了搓快笑僵的脸,甩甩头不再去想虞明烟。摊上这么个爹确实是倒霉,但也轮不到她来操心。
人家是正儿八经的父女,不论二伯做了什么事,也不论虞明烟多么压抑害怕,最终还是会选择与他站在一起。
这选择当然这无可厚非,换作是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只可惜立场不同,虞明烟也不再是那个泼辣直接的姑娘,虞灿知道她们之间定是回不到过去。
想到刚回京时一同玩闹嬉笑的场景,虞灿觉得明明才过不久,却又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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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夫“妙手回春”,虞志松“悠悠转醒”,周氏满眼都是感激,拉住姚氏和虞灿的手不住道谢。
“我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用,还是秦大夫医术高明,这一套针下去人就醒了,脸色都红润不少。”
周氏一边抹眼泪一边笑得开怀,秦大夫默默望着窗外,为躺在里面气得脸发红的虞志松捏了把汗。
一套针共一百九十九根,全按疏通经脉的穴位刺进去,能不痛醒才是怪事。装昏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但像虞二老爷这般用生命来装昏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大嫂,秦大夫,我就不留你们了。”周氏眼珠子一转,站在屋中做出送客的姿态。
姚氏哪会看不出她是想赖掉诊费,心中暗暗摇头,随口应了一声,与虞灿和秦大夫一起离开了明辉院。
她又不是不知道二房的情况,哪怕周氏主动给,她也不会当真应下。只是当着秦大夫的面,哪怕是假意,也该主动提一提酬谢的事吧。
这种刚得了好就赶人的模样,还真不怕人家看笑话。
回到松鹤院,姚氏让人取了备好的钱袋拿给秦大夫,他却怎么都不肯收下。
“二老爷病情简单,老夫只是顺手扎了几针,诊金就算了。”
话说得再委婉,都掩饰不了虞志松是在装病,他来虞府只是白跑一趟,陪着做场戏而已。
姚氏闻言摇摇头,抱歉道:“从玉州到京城没少给您添麻烦,您要是不收,以后可不敢再请您上门了。别的不说,就您那一套针都得值不少银子呢。”
“嗐,说这些做什么,您和大人没少帮衬老夫,老夫还欠着你们一大堆人情呢。”秦大夫乐呵呵笑着,对于虞志松装病的事完全不以为意。
见姚氏执意要给,秦大夫推辞不过,只好收了起来。知道他一向嘴紧,姚氏并没有刻意托他保密,两人闲聊了一阵养生食谱,秦大夫便告辞离去。
待他走后,虞灿凑到姚氏身旁,把虞明烟知晓二伯杀人的事,悄悄说给她听。
姚氏揉着额头连连叹气。“你二妹妹这命啊......撞上老夫人那样的祖母,又摊上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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