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昨天及时递上折子请辞,皇上果然让人去查他请辞的真正缘由。这一查,自然就知晓了城中流言。”
姚正德对侄女婿的果断十分满意,换作是旁人,还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赌皇上的决定。
“皇上早就听镇国公详细说过途中经历,这流言与镇国公所述不符,自是有人故意传谣,污人清白。”
姚正德抿了口茶,带着笑意缓声道:“再往深处查,发现谣言最初是从陈家下人口中传出,且那下人还被活活打死,皇上哪里还有不明白。”
虞灿捏着外祖父顺手捎回来的金鱼糖画,端坐在椅子上听得津津有味。她本对皇上和朝事不感兴趣,今天是越听越有趣。
“今天一早,王御史又参了陈少卿一本,将他在青州任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捅了出去。”
王御史年轻有为,说好听点是刚正不阿,帮理不帮亲,厌恶他的人都道他是一条逮人就咬的疯狗。
姚正德曾做过王御史的老师,多少有些师生情谊,听到老师说起陈大人的事,王御史眉头一皱觉得并不简单。
四下一打听,竟发现陈大人在青州问题不少,正苦于没有证据,证据就从天而降来到他眼前。
哪怕知道老师刻意提及陈大人是有心利用他,王御史还是把事捅了上去。利用他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有凭有据,他巴不得大家都来利用他。
“叔公好厉害啊!”虞灿眼中闪着光,赞叹了一句,张口咔嚓一声咬断金鱼尾巴,嘴里泛起一阵甜。
“这事还真不是我干的,我跟王御史也解释过了。短时间揪出这么多真凭实据,哪是我能做得到的?”
姚正德摆摆手,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不过事情进展顺利,呈证据的人有意隐瞒,他又何必追究?
“皇上本就因着传谣之事不满陈大人,认为是他以此逼迫志远辞官。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更是心烦,当下将他贬为桐州刺史,还吩咐他尽快上任。”
桐州是大燕西北最荒凉最贫瘠的下州,物产不丰,天灾频出,还有山匪不时出来闹事。
前两任桐州刺史都死在任上,这位置落谁头上,就相当于盖上了阎王爷的大印。
“皇上后来反应过来,虽有些不满志远借请辞委婉告状,但见他肯为妻女做到这般地步,倒有些几分动容,最终没计较他这点小心思。”
虞灿想到爹曾对哥哥说“告状这种事你还有得学”,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她爹就猜到了皇上会怎么反应。
“如今满朝文武皆知是陈家故意传谣,你们母女俩清白无辜,这件事很快就能过去。”
姚正德庆幸事情这般顺利,要是再耽误一段时间,再挽回可难了。
虞灿也想到这一点,呐呐道:“幸好那位好心的神秘人递上了陈大人的罪证,要是换我们自己查,说不定要弄到什么时候呢。”
“是啊,只是不知这人是谁,连个报恩的机会都没有。”姚氏跟着嘀咕了一句,心中猜测不断,可是始终想不出所以然。
姚正德沉吟片刻,道:“既不愿出面,应是有不好出面的理由。我们不知此人是不是顺便借我们的手,将陈大人给打发走,总之无需深究。”
听到他这么说,虞灿和姚氏当然不再多想,朝政这种深水区,她们可不想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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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
惠阳长公主靠着椅背,少了几分雍容华贵,多了几分惬意慵懒。
她睨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儿子,略有些嫌弃地撇撇嘴:“费这么大劲又不出面,我怎不知你还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
“嗯。”景砚漫不经心应着,左手把玩着一串奇楠佛珠,通体墨绿发黑,是奇楠中最难得一见的莺歌绿。
他骨节分明的手一粒粒捻着佛珠,雅香若有若无,让他身上血煞气淡化了许多。
长公主了解这个小儿子,能说一个字就绝不说两个,听到他不怎么专心的回应也不生气。
“虞夫人也是轴,本宫让她有事说话她偏不信。”长公主语调中带着无奈和好笑,“看来是把本宫当成那些虚伪之辈了。”
“嗯。”景砚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惠阳长公主一看他这幅样子,忍不住微眯了眯眼:“难得你这么积极,还给御史塞罪证,呵!该不会是......看上人家......”
景砚眉心一跳,正欲抬眼解释,就听到他母亲语带调侃。
“......看上人家虞烁了吧?”
“......”景砚默默起身,打算告辞。
“你这回怎么不‘嗯’了?”惠阳长公主见他吃瘪,心情难得地好了起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景砚转身欲走,又被长公主唤住。
“等等,你的婚事不能再耽误了。你有没有看上的姑娘,提前跟我知会一声,我好帮你留意打听。”总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说起婚事,惠阳长公主有些头疼,她一共三个儿子,每一个的婚事都不顺。
老大老二的妻子都未生育就病故,双双落下克妻名声,等风声过去有机会重娶时,大燕又和弥国开战,仗打完,人也没了。
幼子景砚打小凶名在外,屡次三番殴打皇子,每次都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糊着满脸鼻涕跑到皇上那告状。
到七八岁时倒是不打皇子了,九岁那年却在一场宴会上,亲手捅死了一名疑似刺客的舞女。
当时鲜血溅了他满脸,吓得一众皇家亲戚饭都吃不下,脆弱的小心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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