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宗伯先生有所不知,这晋国与豺狼无异,我砡工派与其结怨甚深,岂能将总堂建在与之相邻之所。”
“哦……还有此事,在下孤陋寡闻,左门大师能否详告一二。”
其实还是二十多年前,伍算为晋王姒巍建造战船之事,晋王曾许诺金银和铁料煤炭给砡工派,后因晋国水军被陈飞时设计击溃,这笔帐就赖在了伍算制造的战船的头上,于是只支付了少部分的预付款,其他款项分文未给。
但事实上伍算所造五千石战船极为了得,由于晋军水兵羸弱,这才败给陈飞时。伍算所造战船后被黑巾军劫去之后,很快发挥出此船之巨大威力,给北海航运造成极大破坏,长孙国水军堪称北海最强,遭遇此种战船也是吃亏甚多。
伍算因晋王失信致使砡工派受到极大损失,由于伍算所造新式五千石大船需要的构件,晋国不具备加工能力,需砡工派大型水力锻锤锻打成型,而后运往晋国。
砡工派为此付出相当劳力与技术成本,最终只赚得一个本钱,伍算为此受到掌门惩罚,逐出山门,十年不得返回,后被塞骞接往御客总部颐养天年,直到盛元633年郁郁而终,这笔钱晋国一直没还,由此砡工派与晋国结怨,显然也不会愿意将与晋国为邻。
当然,向咸国迁徙只是权宜之计,一方面咸国安全,另一方面能得到经济利益和技术利益,最终驱使砡工派大举迁入咸国。
程济源详道缘由,宗伯泰更加坚信砡工派大有迁入咸国意图,心中一番酝酿遂是说道:
“左门大师请恕在下直言,当今中原之势,兴农重工者唯永兴侯一人,咸国十数年间由弱转强,无不得益于永兴工农之术,今天下唯有农工可救中原,谁人得工造术,谁人可治天下。
如今永兴城业已成势,若能得砡工派相助,咸国图霸指日可待,届时永兴侯与咸王绝不会亏待贵派,还望左门大师能将侯爷诚意带给掌门仔细斟酌。”
程济源此时恍然明白宗伯泰用意,忙问道:
“这是永兴侯的意思,还是咸王的意思?”
“既不是侯爷,也非咸王,是在下一点拙见。想必左门大师在永兴城多年,深有体会,侯爷以诚相待,授予贵派秘学不求回报,只望贵派日后能将之传于后世造福于民,能为日后天下太平尽一份绵薄之力。
今咸王仁厚,施梁国教化于咸国百姓,尊天子为上邦之主,无不以仁德治国,日后能为天子匡复天下重整河山者,只在咸国。而我永兴侯文治武功天下无双,南征万里远慑蛮狄,北镇中原力抗暴强,御客视之同门,咸王视之股肱,更与景尚公、安泰侯世代沾亲,说远了是亲戚,往近了说,可是一脉相承天子王亲。
左门大师,望当今天下,还有谁人能与咸国相提并论。”
“这……”
宗伯泰一番纵论,骗的程济源晕头转向,见其犹豫不决,宗伯泰忙又说道:
“卫国民众如土鸡瓦犬,视西海小国如贱邦下民,百姓为奴者不知凡几,甚至民间传言卫王曾斥百姓为牛马不配苟活,可见卫国之人皆如qín_shòu。
那长孙国更是见利忘义,贪婪成性之卑鄙小人,国虽大,百姓却无匹夫之勇,枉其世代沐染天子威仪,实不足令人称道。至于志国,已如落日夕阳,其内忧外患积弊缠身,如同八十之老叟,半埋黄土之下,若无我咸国精铁、食盐等物,其国力远不如晋国。
而我咸国,废奴隶制新法,兴教化倡工农,百姓人人得其田有其居,一日温饱尚有结余可支家用,放眼当今宇内,能与我咸国相提并论者几何?
天下大势如今尽在眼前,左门大师不见乎?”
“这……”程济源一脸难色,反复捻着斑白的长须思考良久说道:“宗伯先生所言句句在理,论治政之开明,工农之兴盛,放眼天下,唯有咸国,此乃老夫之肺腑之言,绝非阿谀奉承之词。
老夫知永兴城日后前途无量,但本门迁徙事关根本,仍需由掌门决断。若永兴侯真有诚意,还望永兴侯能给老夫一个明细的交代,也好让老夫向掌门有个交代。”
“请左门大师放心,在下必竭力相助促成此事。”宗伯泰承诺道,心中已有七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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