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苑有一些做法可以说是甚得萧瑾辰欣赏的,就比如这类似于官员休沐的制度,凡鹿苑中人,求学五日便可放假两天,对于萧瑾辰这样一个以前在皇宫内从不知时间流逝的人来说,怎一个爽字了得。
深秋已转为初冬,冬日的暖阳照在人身上,暖暖的,让人好不惬意,小院之内,萧瑾辰正躺在自家厢房门口的躺椅之上晃荡着脚,在他不远处,梦琬中盘坐在蒲团上,身前置有那名为“鸾鸣”的七弦古琴,姑娘双手抚琴,眼眸微闭,一脸享受之色,她此时所弹之曲,是那天下最为有名的一曲《梅花引》,虽说初冬时节,梅花还未开,但以此时之悠闲,弹弹此曲却也应景儿。
萧瑾辰闭着眼,双手交叉放于腹前,两个手指一左一右随着琴曲上上下下,嘴里则是哼着一段不着调的小曲儿。
“碗里的姑娘她弹曲儿呦喂,迷的那门外小书生看花了眼呦喂……”
忍无可忍的梦琬中直接停了曲子,站起身,走到萧瑾辰身前,弯下腰,一根手指戳在那眯眼晒太阳的男人鼻尖上。
”萧瑾辰,你够了啊,乱唱啥呢乱唱,我警告你啊,再不准说我是碗里的姑娘,否则我跟你没完。”
萧瑾辰睁开眼,嘴角上扬,微微笑道:“难不成叫你炕上的姑娘不成?”
“我……我,你去死吧。”梦琬中红了脸。
“渍渍渍,人都说脸红的姑娘最可爱,这话确实没毛病哈。”萧瑾辰摇摇头,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实则眼角则是盯着姑娘那并不怎么丰满的胸脯看。
“哼,你听谁说的。”梦琬中没好气道。
“嗯,让我想想啊,这是我听一位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一表人才的谦谦君子说的。”萧瑾辰坐直身子,吓得梦琬中赶紧后退了一步。
“我……我怎么不知道这当今天下还有这样的人呢?”姑娘有些惊魂未定,这个死萧瑾辰,起来也不给人家说一声。
“唉,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萧瑾辰摇头晃脑,露出一脸无奈的神色。
“远在天边……远……”梦琬中支吾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她瞥了眼萧瑾辰道:“切,你个臭不要脸的,你不夸自己会死啊。”
“哎呀,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呐,渍!”
“哼,不是世人笑你太疯癫,是你本来就很疯癫。”梦琬中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拆台,对于这二十多天已经习惯打击萧瑾辰的梦姑娘来说,拆萧瑾辰的台似乎已经成了她每日必不可少的一个爱好。
萧瑾辰双手捂胸,装出一脸心痛的模样:“你,你,你这恶毒的妇人,啊,我要气死了快。”
“赶紧去死吧。”
“那我真的死了啊。”
“嗯,黄泉路上慢慢走。”
“……”萧瑾辰不说话了,年轻人就这么直直的往地上一躺,眼睛紧闭,舌头外翻。
“喂,没必要这样吧,你这一下摔得不疼啊你。”梦琬中轻轻踹了萧瑾辰一脚。
“……”
梦琬中再踹。
“……”
“我……”姑娘咬咬牙,蹲下身子,拳头紧握,一副恨不得打死萧瑾辰的模样。
“哇,诈尸了。”萧瑾辰突然睁眼喊到。
“啊……”梦琬中冷不丁被这么一吓,也是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尖叫一声。
“喂喂喂,我自己都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吓成这样了?”萧瑾辰依旧那么坐着,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这么不经吓的吗?
“你个混蛋,去死,去死,去死!”
梦琬中一个翻身就直接坐到萧瑾辰肚子上,两只小拳头不停的捶着年轻人的胸口,虽说梦琬中并未动用真气,可到底是个四品高手,几下便锤的萧瑾辰脸色发白,年轻人也不做声,直接头一歪,再度来了个装死。
见萧瑾辰突然没了动静,盛怒之下的梦琬中却是瞬间慌了,伸手探了探萧瑾辰鼻息,没有丝毫鼻息流出,姑娘嘴一瘪,刚想哭,却见那本已该死了的人眼皮竟然在动,她想了想,屁股稍稍往后挪了下,然后就那么一坐,萧瑾辰的脸立马就成了猪肝色。
“那个,您能不能起来一下。”萧瑾辰有气无力道。
“额。”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梦琬中兔子一般跳起,脸色红彤彤的,头也不回就往房间跑,一边跑还一边羞怒的说了一声:“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和静依好上。”
萧瑾辰看着那只惊慌的兔子,却是噗的一下笑出声来,可以说,这二十多天以来,和他待在一起最多的就是这梦琬中了,所以两人的关系进展的很快,什么斗嘴掐架之类的都快成了家常便饭了,他现在才知道他和他这名义上的未婚妻有多么合拍,可以说若是他不来鹿苑,没遇见安静依,而且早一点和梦琬中有接触,说不定他都会选择和梦琬中就这么凑合的过下去,说不定连自己这次半逃婚的事情都不会有,然而人生并不能重来,不如意也十之八九,上天给了他遇上安静依的运气,那他萧瑾辰就要把它紧紧抓在手里。
说来也怪,今日这院子竟然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自家近侍元福三天前说要出去办件事,这一走到现在都没回来,梦琬中家的侍女诛玉一大早就说要出去买菜,安静依家的侍女泠泠则是这一段时间都在来回的跑,至于周泽宇,这家伙除了上课以外,萧瑾辰几乎都见不到,他甚至都好奇周泽宇每天到底有没有睡觉,还有那和他相熟了之后常来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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