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白自己并不讨人喜欢,那就不要往外跑了。
有吃有喝,想来继续当个废柴也很不错。
纯白的房间整洁单调,全自动感应装置可以调节太阳光的强度和照射范围,每一寸都是为了极度的舒适而设计。
这里,是属于懒人的专用空间,谢绝外人侵入。
说实话一个人占了那么大一间屋子是有危险的,这不是有不有钱的问题,尤其是我还小,防卫能力在成年人面前只有百分之十一的可能性能够具体实行,出门就别想了吧,我就怕我只探了个头出去,就要被那些认都认不全的亲戚门堵在门口。
除了要钱,估计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嗯,所以我在某些地方真的很迟钝,不是装出来的,如果硬要说成无所谓也可以,只是从阿伦的眼神,还有旁人的语气中才得到一些反馈,不然我还真不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小富婆,那种扎实的底气你无法在一个将行就木的人身上看见,但是我有,并且我大可以随意挥霍,毕竟钱不堆在眼前你没有实感,只会认为那是两张薄薄的信用卡而已。
完全不用浇水灌溉,因为手里的土地,它本身就足以丰裕,
我需要投资基金,但还没到时候,我得等我有能力控制金钱了,再把它从银行里取出来。
想的挺好,但是真要做起来,很烦。
于是在订购了大量的营养剂和能量棒后,我就开始睡觉,闷头就睡。
爱谁谁吧,反正我不开门,也不上课。
让我睡死算了。
这不叫逃避。
我把它称为缓兵之计。
在梦里世界就是美好的,人们可以筑建自己心中的绿洲和伊甸园,如果睡眠舱质量够好的话,它甚至还会释放助于安神的气体,好帮助你让这场美梦无限地延伸下去。
可惜安好的睡眠总是阻挡不住外界的冲击,我分明已经梦见一家人在切蛋糕了,母亲和父亲鲜少在我面前释放出温暖的笑容,我在梦里都要喜极而泣了。
但一瞬间过后,眼前的光线就一下亮了起来,把我一秒就拉回了可怕的现实。
昨天我就一个人,一个人就调试了一天的警报器,母亲的智能管家在她离开后便陷入了沉睡,除非用她的声音说出那句特殊指令,否则智能管家就只是块会亮的透明玻璃,当摆件都不一定好看。
好吧,这下我彻底成了无人监管的状态。
警报器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我。
我困了,困的都没有力气爬回营养舱,爬到我那张茧型的大床上,而是就以那样怪异的姿势,埋着脸趴在电脑前,屏幕上还亮着输入了一半的代码,不懂的人会以为这是鬼画符,是无意义的数字。
最惨的是,刚趴下还没多久,就被掐着后颈给拎起来了。
我还穿着睡衣,这会儿可以说是毫无形象。
啧,有些人啊,真的很不绅士,尊老爱幼是上个世纪的首要国际条例(在我和诺里斯看来不外乎是遗毒),他小时候一定没有认真上过科学信息课,连些基本信息都不知道。
他一点都不像我父亲,连头发丝都不像,从哪里都找不出一丝成功人士的气息。
说他是保姆或许还更贴切一些。
还是不请自来,摆明了什么都不归他管,还偏偏硬要操心的那种。
哦对,我如今还有一个朋友,关系不算多好,顶多算是比较熟悉,顺便他可以自由的进出我家而已。
他叫阿伦。
全名是什么不要紧,重要的是我嫌他的名字难记,一直都叫他阿伦,只是阿伦。
这样就好像我有一种特权,无意中独占了一块地方,独拿了一份好处——瞧瞧,别人要不说他混蛋,要不喊他记者先生,可我就不一样,我只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称呼阿伦,这是另一种特权。
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时不时地流露出这样的想法,极其不相信他人,却又极其容易去依赖,使劲地想讨人喜欢,只是为了自己能在旁人心中争取到独特的位置。
阿伦幽默是幽默,但缺点数不胜数,身上唯一的优点也和我极其相似,是个十分懂得自我排遣的家伙,当我说起我曾经整整一年都没出过房间,只是不断的和我的电脑聊天时,他的反应居然不是说我怪胎,而是觉得营养棒多吃不利于身体健康,尤其是我还在长身高,很容易停滞发育,变成个矮子。
他说我年纪不尴不尬,正是浪费青春的年龄,满世界瞎跑才是正常,当然青春宝贵,也不能真的浪费,至少应该学着做些什么,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教我的电脑说话,比如去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昂贵的不是学习的过程,而是教会你走出的这一步。
这些都是真理,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时间,再交一点点学费,就够了。
这种话从来都没人对我说过。
还有我的私人课程从来都不教这些。
我只知道什么是比值对比,什么是微观方程,还有近期新加的终端语言和代码编程这些课程。
阿伦能对我说这些,这就足够叫人震惊了。
我感觉我找到了知音。
我很受用。
他原本也是那日来“探望”我父亲的记者之一,吊儿郎当的,身后跟着同样不着调的摄影师和录音师,在所有人都忽视我的时候,只有他注意到角落里还坐了个孩子,手里还拿了半块没有切开的蛋糕,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
是他先和我说的话,也是他把我带出了医院,在一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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