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九妹羞羞答答的回到马路上来,邵元节瞥了她一眼,彼此都有些难为情,邵九妹瞟了他一眼,又低眸害羞,抿笑道:“你不许在心里耻笑我!……”邵元节无声一笑,说道:“怎么会呢,这种事情很正常啊。”
二人继续赶路,邵元节怕她尴尬,便没话找话道:“你从前的男人商大哥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被人盗墓呢?”
邵九妹迟疑了一下,才说:“不怕你笑话,我先夫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他本来不肯专心务农活,那两年收成又不好,先夫就抱怨说种田是看天吃饭,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的,结果因为老天不可怜穷人,白辛苦了一年,还是可能没有饭吃。他从此成天同一些狐朋狗友厮混,经常赌博,十天半月才回家来。奇怪的是,他的手气似乎不错,我跟他生活了四年,他在外面赌博却也没有败了家中的积蓄,过些日子他还会有一笔小财带回家来。所以家中也没有缺少钱过日子,只是多的钱也没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邵元节听了这话,心中寻思:“他从前的男人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东西,他的家人虽不清楚,或者不识货,将那东西给商大哥作为赔葬品了,——但他的朋友却知道这东西的好处,所以才会被人盗墓呢?……”这话却不便说出来。
邵九妹瞥了邵元节一眼,又道:“我现在的男人与先夫性格正好相反,他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因为入赘的妻家比较富有,所以日子比从前在商家要好多了,我是个改嫁之人,也想好好同他过日子,只是他心里有些嫌弃我……他很想要孩子,所以常常同我吵嘴,对我也不好……”
邵元节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邵九妹忽然委屈地哭了出来,呜咽道:“这只怪我的命不好,也是娘家太穷了,教我偏偏遇上他们!”
邵元节忙劝解她一番,说日子会好起来的。不过邵元节心知邵九妹主要是因为没有生育,所以才会被丈夫嫌弃的,但这话却不便多提,以免徒惹她伤心绝望。
邵九妹一边抽泣,一边掏手绢抹泪,因为是大白天,她本想勇敢地扑到邵元节怀中,敞开心扉表明自已的爱慕之意!却又不好意思。
邵九妹心中犹豫了一下,便故意在抄小路下坡时装作不小心,被石子绊了一下,眼看要跌倒下去,邵元节忙弯腰拉住她的左手腕,不防从怀中掉落出那双给杜娟买的高梁青面白底鞋来。
邵元节扶住了她,便又去拾地上的两只布鞋,见其中一只布鞋的鞋面有些脏了,心疼地用衣袖去揩拭。邵九妹瞅着这双女鞋,因道:“对不起!因为我而让你的鞋给弄脏了,——这是你给她新买的么?”
邵元节一边拭鞋,一边点头说:“是啊,我刚才在城门口一家店中买的,我想要过年了,我想给我媳妇一个惊喜!你说这鞋好不好看?你们女人会不会中意这种样式?——”
邵九妹表情有些复杂地打量着布鞋,见邵元节脸上透出温柔之色,心想:“他心里只有他的女人!……”只得收了心中的大胆念头,夸赞道:“这鞋子真的很好看!没想到你还会替女人买东西呢,你老婆才幸福哟!”邵元节面上微红,也很高兴邵九妹认为这鞋子好看。
二人又行了一会,便看见前面土路上有修路的民伕了,邵九妹心里有些烦闷,故意走得慢呑呑的,想对邵元节再说些什么,忽听一个声音说道:“这不是邵九妹么,你来找单先生么?
邵九妹见是丈夫的伙伴,虽说不出名字,却也见过两回面的,勉强一笑,说道:“我正是有事来找他的,他在这里么?”
那人道:“单先生就在前面,你睢那不是他么!——”
邵九妹举目眺望,果见自已的男人单怀正在前面不远处对几个人指指点点的,原来单怀因为识得字还能打算盘记账,所以被委派做了一个小工头。大家敬他是一个读书人,又懂记账,所以尊称他为“先生”。单怀是入赘妻家的男人,原有些自卑,但他的虚荣心在这些民伕中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其实单怀年过三十,却还是一个未进过学的童生。
邵九妹表情微妙地瞥了邵元节一眼,邵元节忙道:“好了,我就不送你过去了,你自已去找单大哥吧,我先告辞了。”
邵九妹当着几个民伕的面,言不由衷说道:“谢谢大兄弟啊,要不是你送我来,我还真的不知这事该怎么办呢。”
邵元节展颜一笑,说:“大姐,兄弟也是姓邵嘛,顺便送大姐一程,也是应该的嘛。我走了啊。”邵九妹道:“大兄弟慢走,——今后路过,还请大兄弟和你的同伴们到家中来坐一坐,喝口茶啊!”二人临别时当着众人的面又客气地以“大兄弟”、“大姐”相称了。
邵元节答应一声,二人互视一眼,都有些异样的情愫,邵九妹依依不舍地目送邵元节转身上了山坡,方才找自已的男人去了。
大巫师谷雨回到屋中,问杜娟等人商议出什么对付张天师门人的好办法没有?
杜娟正欲说话,巫罗欧阳炼抢白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有十位巫师,十位蛊师,另外还有几个师姐妹的,教中也还有这么多兄弟,未必会输给了张天师他们几个人,——我想他们也不会来这么多人吧?三姐不必过于担心,我们这些人都会尽全力支持三姐的!”
欧阳炼在这四个巫师中人最机灵,但毕竟过去一直没有参与巫蛊门的重大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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