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邵元节为情蛊所惑,一直不能窥破苗刀中的真相,只因那天杜娟用绣花针刺破了自已的手指头,鲜血和泪珠先后滴落在邵元节手腕上,杜娟当日给邵元节种下的情蛊和怕蛊便被自已无意间破了。
——原来,炼制这情蛊和怕蛊时最后须用主人的血和泪渗入才会灵验,要破解也只有用下蛊的主人的血和泪才行的,而且血和泪两样缺一不可,方能化解这两种奇蛊。
智者千虑,终有一失,也是杜娟当时心神恍惚,一时大意,碰巧她的血和泪同时滴落在被下蛊的邵元节身上,所以便化解了。
邵元节此时心神激荡,他内心深处窃盼此事能别有内情,但世事无情,并没有发生他期望的奇迹,他看到的真相正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邵元节神情痛苦地看着杜娟,一时迟疑不决……其实就算没有杜娟在场,他也很难对一个残废的人做出报复的行为。可是,自已的杀母之仇难道就这么算了么?!
人在处于重大变故之中时,往往当时还反应不过来,要稍后才能真正一点点体会到痛苦或是喜悦之情的。
杜娟哭了一会,才带着梦幻般的神情回首看着邵元节,说道:“爸爸,他是我的外子……”
杜化移目看向邵元节,嘴角牵起一丝微笑,杜娟见邵元节呆若木鸡,提醒道:“元节,你过来见过爸爸啊。”
邵元节表情冷漠地看着杜化,一字字说道:“我不能认他!”
杜娟发现邵元节表情很奇怪,不解道:“你怎么啦?”
邵元节眼睛不看杜娟,冷冰冰的质问杜化:“你还记得辰州的邵广和谢素华这对夫妇么?——”
杜化头脑有些迟钝,想了一会,茫然摇头,愕然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邵元节目中闪着冷锐的光芒,凛然道:“我是他们的儿子!”
杜娟惊讶地看着邵元节和父亲的对话,她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陡然忆起邵元节曾经对自已说过的避仇的话来,不详的预感告诉她:邵元节一直提到的仇人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
她在回到邵元节家乡时,也曾问起这事,邵元节每次都不愿详谈,总是含糊地说自已对仇人其实也不了解,而知情的叔叔也已经去世了。杜娟后来就没有再提起这事。
杜娟见邵元节面色不善,不安地护在父亲前面,问邵元节道:“你怎么知道我爸爸是你要找的人?”
邵元节与杜娟四目相对,邵元节心中一痛,说道:“对不起,是我瞒着你,我一直就在心里怀疑是你的爸爸杀害了我的母亲!”
杜娟见邵元节神情痛苦,不禁心如刀绞,但她还是听不懂邵元节在说什么,她只希望这是一个误会……
邵元节道:“你还是问他本人吧……”
杜化愕然道:“我并没有杀害你的母亲,我不知你是听谁胡说八道……”
邵元节大吼:“你在撒谎!!”
杜化坚持道:“我没有杀人,信不信由你……”
邵元节抗声道:“你休想不认,我都看见了!!”
杜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的话,她原乏应变之才,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她抬手摸着自已的脸颊,几疑是在做梦。
可惜这不是梦,现实比恶梦更残酷更不真实!
偏偏这种荒唐的事情就真实地发生在他们中间!
杜娟茫无头绪,怯声道:“元节,你都看见什么了?……”
邵元节知道这种事没法解说明白,他忽然一把拉起杜娟,说道:“我们出屋去说话!”
杜娟心情矛盾地跟着他走到屋外,她的脑子这会糊里糊涂的。联想起邵元节平日流露的一些异常举止,她绝望地醒悟到邵元节的仇人真的是她的爸爸!
看着杜娟心碎的表情,邵元节心中大痛,他的理智一点点回来。二人走到一个偏僻处,邵元节道:“对不起,当初我之所以接近你,就是因为我从这把苗刀中看见了我父母的身影……”
杜娟大吃一惊,回忆邵元节那时的言语举止,果然若合符节。
邵元节道:“我后来才知道,我有一只天眼,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我想从这把刀中找出事情的真相……”
杜娟惊愕得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她的表情起了奇妙的变化。
邵元节道:“我这些日子以来,内心充满了矛盾,我真的不希望是我想像的那样,然而事与愿违,——是你爸爸杀害了我的妈妈!”
杜娟无力地辩解道:“可是为什么我的爸爸却说不是他杀的人?”
邵元节激动的道:“他也许自己都忘记了,但我刚才真的从苗刀中看见是你爸爸杀害了我的妈妈!”
杜娟懵了一会,陪着小心道:“是不是你看错了……”
邵元节抗声道:“绝对不会!我真的能从这把刀上看到当时发生的事情!请你相信我!”
杜娟发呆半晌,忽然问道:“你一直是在骗我么……?”
邵元节一怔,他神情凄楚看着杜娟,说道:“我没有骗你!你应该知道我没有骗你!我一直都希望这刀上的幻像不是表面那样的!我一直都想忘记它的存在,直到见到你爸爸,我才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邵元节热泪盈眶的道:“我并不想杀了你的爸爸报仇,但是我们的缘份已尽……没法再在一起了!”
杜娟闻言一震,拼命咬着嘴唇,早已泪如雨下。
她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不能思考、不能判断了。邵元节哽咽道:“我对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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