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离开南昌,飞机是唯一的交通工具。但要想坐上飞机,就必须有登机证。现在来看,毛局长不会给他这个登机证。这件事,他妈的!他还必须借助左少卿的力量!
叶公瑾想到这里,心里一直咒骂着,他妈的!因为他从曾绍武嘴里才知道,这个左少卿是唯一能帮助他登上飞机的人!因为现在,联勤的参谋长于志道,他妈的也在南昌!叶公瑾对这一点尤其愤怒。
他思考了片刻,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里大吼一声:“左少卿!”
这一声喊如此惊人。走廊里许多办公室的门都打开了,有人从门里伸出头,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有人干脆出了门,站在墙边看着他。
片刻之后,左少卿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目光惊疑地看着他。
“你过来!”叶公瑾又喊了这一声,然后回到办公室里。
左少卿跟着他走进办公室,疑惑地看着他,“处长,你有什么事?”
叶公瑾目光凶狠地盯着她,小声说:“你现在跟我走,去办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要带人吗?”左少卿疑惑地问。
“什么人也不要带!只有你跟我去!到了那里,你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叶公瑾说完,戴上军帽,率先出了办公室。左少卿只得跟着他往外走。他们下楼梯时,许多弟兄们走出办公室,站在走廊里看着他们。
这个时候,不安的情绪已经在整个大楼里漫延开了。有些弟兄已经惊慌地在各个办公室里跑进跑出。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惊慌怀疑的神色。
出了大楼,叶公瑾领着左少卿向汽车走去时,左少卿隐约感觉到,叶公瑾这是要跑,要离开南昌,他要甩掉所有的人!但似乎,他却偏偏要带着她。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这也是她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怀着的困惑。
她问:“处长,你究竟要去哪里?你不说清楚,我不走!”
叶公瑾扭回头,凶狠地瞪着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小声地说:“左少卿,你必须跟我走!你要是不走,我立刻把你妹妹的情况告诉共军!我说到做到!”
左少卿向他叫道:“你到底要到什么地方去!去干什么!”
叶公瑾狠狠地说:“你不要多问!你必须跟着我走!”
左少卿站着不动,只是瞪着他,眼睛里全是怒火。她心里一直在猜测他的目的。
叶公瑾把她的胳膊一拉,“走!立刻走!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左少卿几乎是被叶公瑾拖着往汽车跟前走。
她回头看了一眼,许多弟兄已经跑出大门,站在台阶上,正惊恐不安地看着他们。她看见柳秋月也出来了,也站在门口看着她。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她看得懂那些弟兄们的眼神,看得懂柳秋月的眼神,他们不希望少主扔下他们。但他们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左少卿也不想丢下柳秋月,不想丢下弟兄们。但她心里又为妹妹担心。她害怕叶公瑾真的会害她妹妹。她的心被两边扯着,两边都放不下。
叶公瑾狠狠地把左少卿推进车里,咬着牙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坐着,为你妹妹着想!你要是敢乱动,你妹妹就会被你的同志干掉!”
左少卿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她不想扔下弟兄们,但她又想保住妹妹。她坐在车里,不住地回头,看着后面的弟兄们和极度失望的柳秋月。
一个尖叫的声音,惊动了所有的人。
钱玉红从楼里冲出来,尖锐地喊:“公瑾,公瑾,不要丢下我!求你带我走!求你带我走!”她疯了似的向汽车追过来。
但叶公瑾已经发动了汽车。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眼睛也瞪了出来。他踩下油门,汽车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向前冲去,一直冲上大街。
钱玉红仍在后面追着,尖声地哭叫着,请求叶公瑾带上她。她一头栽倒在地上,满脸都是土,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柳秋月跑过来,把她扶起来,望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她隐约看见车里伸出一只手,好像是少主在向她做手势。她愣了一下,突然扭回头,尖声大叫:“所有人,上车!快上车!追!”
所有的弟兄们都醒悟过来。他们都冲向自己的汽车。楼房前一时车声轰鸣。紧接着,十几辆汽车疯了似的冲上大街。
南昌机场在城北,距市中心只有二十九公里。柳秋月率领十几辆车,一路风驰电掣,直向南昌机场奔袭而去。
但走到半路时,柳秋月从车窗里伸出手,做出手势,下令停车。
十几辆车在路边停了一大排。弟兄们跳下车,都向柳秋月身边跑过来。
柳秋月此时,面目已经有些狰狞,大叫:“都过来!都过来!前面六辆车,陈三虎带着,继续向北,去南昌机场。其余的车跟着我,去城南的军用机场!”
她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城南的向塘镇附近,还有一个军用机场,叫中正机场。她感觉,叶公瑾去军用机场的可能性更大。
她第一次横眉立目,厉声大叫:“到了机场,所有的地方都要给我搜到!彻底搜!谁他妈的要敢拦着,一枪打死他!一定要把少主找回来!快走!快走!走!”
弟兄们都回头冲向自己的汽车。车队分成两支,一支向北,一支向南。各自向这两个机场冲去。
保密局权大势大,狠辣的名声早在军统时期就树立起来。军队、警察、宪兵,谁也不敢惹他们。更何况到了现在这个时候。
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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