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问道:“杜平飞知道这些事么?”
“这个只能问她自己了。”元旻舟脸色凝重道,“我总觉得,杜皇后与杜成渊之间存在着某种交易,但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查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最坏的局面是,杜家死灰复燃。若是杜皇后知道,自己引狼入室,不知会是何种感受。”
就在他说话间,谢风华已经提笔写好了折子。
元旻舟伸手拿过去,不经意间瞥到她复杂的神色,不免好奇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在想,如果将此事呈报朝廷,那朝廷会做出何种决定?”谢风华背着手踱了几步,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沉稳冷静,边思考边分析道,“如今,天京内能够领兵出征的武将,已经不多了。思来想去,似乎也就只剩下武威侯和窦长柯的父亲窦石谦了。”
一想到这两人,她的心情突然变得沉甸甸的。
她想起了被唐孟谦掳走的窦长柯。
此前,暗卫传来消息,窦长柯依旧被困在唐孟谦的大军之中,根本找不到营救的机会。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本来就对窦长柯心怀有愧,若是窦石谦再牵扯进来,出了什么变故,她又于心何安?
元旻舟见她脸色有些难看,稍微想了想,便也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他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目前朝中只剩下这两人可用。你是觉得不妥?”
“也谈不上不妥,”谢风华迟疑了下,才道,“你也知道,战场凶险,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元旻舟沉默片刻后,又重新铺开一张纸,提笔写下几个字。而后,连同谢风华的折子一起送了出去。
谢风华有些不明所以,却听他解释道:“此事倒也不是没有操作的余地。既然你不愿意让武威侯和窦石谦上战场,那我就让孙丞相不考虑这两人。可是,风华你也该知道,天京里必须要派人出来,否则我不放心……”
谢风华眸光一暗,随即道:“是我太过优柔寡断了。不过,也没那么麻烦,我又不是不能应付得过来……”
“风华!”元旻舟突然叫了她一声,捂住她的嘴,眸中盛满脉脉深情,细看之下,还能窥见隐藏极深的沉痛之色。
谢风华怔了怔,想起他的用意,不由得叹了口气,“侯爷,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你也不要太杞人忧……哎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元旻舟一把揽入了怀里,独属于男子的阳刚之气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她心头一紧,想起以前的种种,细细密密的疼痛顿时滋生出来。
一时间,她回抱了回去。
许久之后,元旻舟才拉开彼此的距离,直直望进那双眸子,郑重其事道:“当初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你可明白?”
说他自私也好,冷血无情也罢。经历过那种死别的疼痛,他此生惟愿两人安好度日。而战场凶险,刀剑无眼,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怎么都不会让她身处险地的。
他自然知道,以她的本事,假以时日,定能还北部边境一片平静。可那样却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与其说不想等那么久,还不如说他不敢赌。
谢风华沉默不语。
此刻,她再说什么都变得矫情,便也只能点头,默许了他的做法。
这折子很快就送到了天京。
由于谢风华呈上的是“征讨逆贼”的折子,并在其中阐明了利害关系,以孙明远为首的朝臣立即商讨出了对策。
只是,在带兵将领的人选上却犯了难。
这些年,朝中的武将寥寥无几,比较合适的窦石谦和武威侯又在元旻舟的排除之外,一时之间,一群念着之乎者也的大臣争得面红耳赤,动静大得直接惊动了后宫的杜平飞。
下朝后,孙明远被召进了后宫,听到杜平飞问起此事,老脸微微一变,佯作不懂道:“皇后娘娘,这是朝廷大事……”
意思是,你一深居后宫的,不可妄议朝政。
杜平飞眼里划过一丝不悦,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相爷,如今皇上无法主持大局,本宫也是忧心前朝大事,想要为皇上做些事情,这才多问了一句。你若是知道什么,不妨如实说来。兴许本宫还能解掉什么燃眉之急呢!”
孙明远犹豫了下,但脊背依旧挺直着,眸光坚定不改初衷。
杜平飞见状,当即扶着风荷的手款款走到他面前,意有所指道:“相爷这是不相信本宫?”
孙明远眸光微闪,随即摇摇头,语气复杂道:“皇后娘娘多虑了,老臣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事关祖宗法度,老臣也不敢轻易触犯。还请娘娘恕罪。”
“恕罪?”杜平飞细细品味着这两个字,玩味一笑道,“既然相爷如此坚持,那本宫也不瞒你了。前朝的事,本宫多少也听说了一些。现在似乎在将领人选上出现了纷争,是以征讨逆贼的事情悬而未决。你是皇上予以信赖的重臣,难道不知道耽误了军机大事,会让皇上寒心吗?本宫和你一样,都是为了江山社稷考虑,这个时候还要分什么后宫干不干政?”
顿了顿,她眸光微闪,继续道:“还是说,相爷打算延误军机大事,置边城战事于不顾?”
“皇后,请你慎言!”孙明远吓得身子一抖,怒不可遏道,“老臣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耿耿,又岂会有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你岂可这么污蔑老臣?”
“有没有污蔑,相爷不是最清楚了?”杜平飞似笑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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