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很轻柔,却又重重的落在众人的耳畔。
白衣女子站在那里,就像君王在俯瞰她的臣属。
什么样的世家或宗门,能够教出这样的女子?
闭上你的狗嘴,多么朴实无华的一句脏话。
人们震惊于,怎么会从这样一个女子口中说出。
更加令他们震惊无语的是,那个已经渐入癫狂的小变态,在听到这句话后,竟真的闭上了嘴。
童贯认识这个白衣女子,而且是从小就认识,他显赫的家世,与强大的天赋,不管是父母长辈,或是那些强大师长,面对他时永远都是一副笑脸,他觉着自己仿佛就是世界的中心。
就像这世上很多不懂事的小孩一样,拉断蚂蚁的腿,残忍的撕开蜻蜓的翅膀,没有引导的天真,终会通往邪恶。
年幼时,一次母亲带着他去亲戚家做客,他觉得那个亲戚家的院落好大,随便一个院落,竟比自家整座别府都大出无数倍。
那年他八岁,按理说还是个孩童,却已经对异性产生某种难明的感觉。
在庭院中无聊的童贯,见到一个口红齿白,体香肤嫩的侍女,童贯叫她陪自己玩,小侍女看着面前眼神天真的男童,自然不会拒绝,这个小侍女大概做梦都无法想到,这个眼露天真的男童,将是她在这世上,最可怕的一场噩梦。
童贯把她拉到了一个偏僻的院落,,一只小小的手,将那名侍女死死的按在地上,侍女两瓣樱花般的薄唇,让年幼的童贯心中燥热,就像撕开蜻蜓的翅膀一样,轻易的撕碎了女孩的衣服,任由侍女如何挣扎,那只小手就像一副铁夹,无法挣脱,衣不遮体的女孩,望向他的目光中满是恐惧,这让童贯有些兴奋,高声笑着。
侍女不停的挣扎,童贯心想,你不是答应过要陪我玩的吗?
侍女拼命的想要从他手中逃离,这让他有些厌烦,然后他攥起小小的拳头,向侍女的脑袋上打去,那一年童贯已经培元圆满,他的一拳,又如何是一个凡人可以承受的,只是一拳,侍女就不再挣扎,甚至不在呼吸。
童贯没有感到丝毫恐慌,因为年初在家中,他也如此打死了一个侍女,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只是想让她们老实一些,为什么这些侍女这么不经打?
偏院内的动静,惊动了很多仆人,因为他没有刻意的将这件事情做的隐蔽,理所当然的认为,既然自己是世界的中心,那么这些事情,都只是小事。
没多久他提着裤子走了出来,看到几个仆人,带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女孩向这里赶来,那女孩大他两三岁,比童贯高出半个头,女孩的眼睛湛然有神,仿若有星辰住与其间,美丽的不可方物。
童贯知道她是谁,所以不敢有丝毫想法,他清楚,这个女孩和他一样,住在这个世界的中心。
唐一诺看到他身后衣不遮体的侍女,此刻已然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她甚至能看到,那个侍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眼中的恐惧和不甘。
她眼中的那些星辰逐渐消失,然后化为一片寂灭。
童贯突然觉得有些寒冷,他不明白,自己只是弄死了一个下人,为什么白衣女孩要这样看他,
还不是要怪那个侍女不配合他,虽然她恐惧挣扎的样子,自己也很喜欢。
唐一诺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回答他的是一根柴房用过的烧火棍。
那根寻常无比的烧火棍,若在平时,童贯随便就能折断,此刻在唐一诺手中,却像是一块淬炼最完美的精钢。
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自己此刻无比愤怒,即便你和我一样是这世界的中心,又怎么能如此对我?
童贯攥起那个小小而又可怕的拳头,然而他绝望的发现,与白衣女孩相比,他的拳头就像蚊虫一样无力。
不过数息,他已经被打的浑身鲜血,就在此刻,童贯明白了她眼神中的寂灭,他无比的确定,白衣女孩真的要打死他,他生命中第一次感觉到无比的寒冷。
他绝望的看着周围的仆人,你们为什么都不来帮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然后他到那些下人望向白衣女孩的目光中,露出的绝对遵从与敬畏。
幸好他的母亲及时赶来,和母亲一起来的,还有很多人。
他们看白衣女孩的目光,比曾经看向他时更加灿烂,这其中甚至包括他的母亲。
从来没有责备过他的母亲,在众人面前狠狠的教训了他,似乎完全看不到,此刻他凄惨的样子。
这一刻童贯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个白衣女孩,才是站在这世界中心的那个人。
由于母亲的原因,在那之后,童贯又见过唐一诺几次,却再也不敢在她面前多说,只是安静的站在母亲身后,后来他进入道门最恐怖监度司,无论实力还是心境,都变得越来越强大,他一度认为,已经忘记了曾经对她的恐惧。
时隔数年,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女孩,还是穿着一袭白衣,手上虽然没有那根可怕的烧火棍,但她的眼神,依旧让他觉得寒冷。
如果换做别人,敢对他说那句话,一定会瞬间身首异处,可说话的那个人是她。
无论是母亲的势力,或者自己强大的天赋,都是童贯一直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可他清楚,这些在唐一诺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童贯很确定,如果这里有人敢当着众人杀死自己,那个人一定是唐一诺。
所以他不能开口,不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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