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萧沅好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芊芊撞上廊柱。
电光火石之间,少年阿肆闯进来,一脚飞踹,把芊芊给踹出去老远,趴在地上没动静了。
萧沅好吞了吞口水。
第一反应就是,芊芊会不会撞柱子没死成,反而被阿肆给踹死了。
等芊芊开始呻吟,萧沅好脑子里又有了第二个念头。阿肆在外头,是怎么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难道他有透视眼吗?
“殿下,”苏苏扶起了芊芊,“芊芊额头流血了。”
她略带几分责备地看了阿肆一眼,阿肆面无波澜,无声无息地退出了屋子。
萧沅好也很无奈,阿肆好像特别喜欢踹人。这种方式简单又粗暴,而且还很有效。一脚飞踹出去,人就像一个破麻袋一样,平着直飞出去,很有点暴力美学的味道。
回头她得跟阿肆说一声,踹人的时候一定要少用点力气,尤其对方还是个小姑娘,瞧把芊芊踹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好在西偏殿备着一些常用的跌打损伤药,苏苏忙取出来给芊芊上药。
“这个地方怕是要留疤了,以后得剪刘海遮住。”
芊芊脸色惨白,双眼呆愣无神,任苏苏说什么,她好像都没听到一般。
袅袅是个暴脾气,最看不得芊芊这样,她一把夺下苏苏手中的药,狠狠地摔进芊芊怀中。
“你做这个样儿是给谁看呢?方才说要送你去暴室,你倒是害怕了,怎么撞柱的时候不怕?难道在暴室里干活儿,要比死还可怕呢?殿下好心待你,你倒好,不仅心存二主,还想死在西偏殿,连累殿下!芊芊,你到底有没有心?”
听到“暴室”二字,芊芊的眼珠子转了转,终于有了反应:“我不要去暴室……”
袅袅与苏苏对视一眼,苦笑了一声:“得,这还让闲闲吓出毛病来了。”
闲闲忙嚷道:“不关我的事儿!是她胆子太小,经不得吓。我去年每天都被压在建福宫门口挨打,可也没像她这样,还没怎么着呢,就要寻死觅活的。”
“好了好了,别吵了。”萧沅好蹭到芊芊跟前,“我答应你,不跟祖母说,也不送你去暴室。你别动不动就想要寻死。活着多好呀,有那么多好玩好吃的,你死了,可就吃不着妙妙新学会的清汤鱼头啦。”
阿肆这一脚是真的很重,芊芊的腰上立时青肿了一大片,看着怪吓人的。也不知道伤到了内腑没有。
唉,不过就是不用她了而已,何苦要寻死呢。
萧沅好忧心忡忡地嘱咐苏苏:“去请了侍医来看看吧。可别落下病根。”
芊芊却忽然“活”过来了,她一把抓住萧沅好的手,反应之大,把一屋子的人都吓坏了。
“殿下不要让婢子走!”
“我没让你走啊,我都说了,这事儿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就留在西偏殿绣花吧。祖母那里,我会替你说一声。”
芊芊更加恐慌:“殿下饶了婢子吧!殿下去跟太后说,就等于是要了婢子的命啊!太后一定会把婢子扔进暴室的!”
萧沅好拉下了脸:“我祖母不会这么做的,你放心便是。”
徐太后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怎么可能会把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扔进暴室去等死?这不是徐太后能做出来的事儿。
正如徐太后不愿意听人说萧沅好的坏话,萧沅好也不愿意别人说徐太后不好。
这是刻在原主骨子里的,也是萧沅好穿越过来之后,与徐太后朝夕相处所培养的感情决定的。
“殿下,太后一定会这么做的!因为婢子……因为婢子就是从暴室里出来的!”
萧沅好吃了一惊:“你是暴室出来的?”
对暴室的恐怖记忆让芊芊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崩溃了。
她抽抽噎噎地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交了底。
芊芊的确是从暴室出来的。她的阿母曾经是先王的一位美人,因为犯了错,被关进暴室。后来因为遭受不了这种打击而神志不清,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
芊芊就是这个时候降生在暴室。谁也不知道她的阿翁是谁,左右不过是宫中的侍卫。
这个小女娃娃的出生,给暴室的女人们带来了少有的欢笑。
这些苦命人把芊芊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省吃省穿,省出芊芊的嚼用。
看管暴室的内侍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时候还会给年幼的芊芊格外加餐。
待芊芊长到五六岁,多年不曾拿起绣花针的老宫婢开始教芊芊女红,曾经侍奉过贵人的宫婢把一手梳妆的技艺尽数传给了芊芊……芊芊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成长为了一个极守规矩的、标准的宫婢。
徐太后满宫里搜罗适龄的小宫女,就因为芊芊的知礼守礼,而一眼看中了她,把她带离了暴室。并许诺她,只要她差事办得好,日后便会把她放出宫去,许她良籍之身。但倘若她把差事办砸了,便仍旧回暴室来。
芊芊自然不愿再回暴室。
她的阿母、她所敬爱熟悉的那些人,这几年来,无一不是忍受不了暴室的折磨而丧生。这给幼小的芊芊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她是宁愿死在外头,也不想再回暴室受折磨。
“也是个可怜人啊。这么大点的小孩,就要受这样的折磨。”
几个小宫女都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萧沅好,芊芊好像比十公主大吧?十公主自己还是个小孩儿呢,怎么说起芊芊来,倒像是芊芊的长辈了。
“罢了罢了,”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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