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琰近日来出门的次数明显增多,不过每次都没让佩儿跟随。
她只在府中走动,左右大门是不会出的,佩儿得到叶夫人的吩咐,便就没有在意。
叶怀瑾也逐渐发现她出行的规律,为做一番验证,他有时还会故意去与她来个偶遇,竟次次都能中。
先开始他还会想是否是对方刻意在等他,可瞧着她看见他时的惊讶模样并不似假装,顿觉是自己自作多情,慢慢也就打消了这个疑虑。
每次两人之间并无什么交谈,有时只是微微点一点头,有时不过就是个微微一笑,而有时却什么也没有,两人各顾各的,谁也不打扰谁。
他们之间谁都没有约定过,仿佛天生自来的默契。
叶怀瑾几近痴迷。
甚至开始每天都对两人的见面期待了起来。
他与袁氏在一起生活了六年,从未有过这般的新鲜之感,他们是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合在一起,寡淡无味地过了这么些年,除了她养的那只只认她的大黑猫,连个儿女都未曾有过。
也不是没找郎中给看,皇上还特特派了宫里的御医来给她瞧身子,不过不管是谁,瞧过之后却都连连摇头,说她先天不足,无法生育。
这也无妨,左右母亲那里已经有了大哥的两个孙子围着,便也不会觉得缺了什么。
而他对此也持随意态度,有就养着没有便罢,反正尚且还是个贴心之人,无妨。
可自从他与谢琬琰的见面次数多起来开始,再回到自己屋中看见那个冷脸之人,竟是越看越不顺眼。
叶怀瑾并未觉得是自己的心境变了,反而还会暗暗怨起了袁氏,觉得她没有从前那么好了。
其实起先叶怀瑾心中偶尔也会思考这样是否对袁氏不起,可谁都喜欢柔顺服帖,世间又非只她一人可选,一次两次可以,如果长此以往,何必还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叶怀瑾与谢琬琰这样或刻意或顺道的偶遇持续了大半个月,终于又一次说上了话。
两人好巧不巧地居然走了个正对面,不说话就会显得十分尴尬。
可若叫人家姑娘先开口又的确不是那么回事,叶怀瑾在两人隔着几步远时将万千思绪于脑中迅速过了个遍,终于在一步之遥的当儿率先开了口,“谢姑娘。”言罢又歉意道,“姑娘可介意某这般直呼姑娘姓氏?”
谢琬琰淡淡一笑,有风轻轻吹起她颊边碎发,整个人便因此而多了些许灵动,摇摇头,她道:“无妨,二公子随意。”
叶怀瑾唇角微勾,“那日的事,还没有机会向谢姑娘说句抱歉。”
谢琬琰微微出神,像是在想着他说的是哪件事,叶怀瑾见状立即出言帮她回忆,“那日是贱内不懂事,冲撞了姑娘,还叫姑娘在母亲面前丢了脸,实在是抱歉。”
谢琬琰经这一提醒方才想起来,又是对他摇摇头,“二公子严重了,奴家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二夫人的行为也是人之常情,不打紧的。”
叶怀瑾听她这样一说,连日来在袁氏那里所受的冷落一瞬间便就觉得熨帖了许多,同样都是女人,缘何这其中的差距就能有这么大?
“谢姑娘这几日一直都在府中走动,可某瞧着姑娘面上却不见开心之意,是否觉得府中没什么乐趣之事,太过憋闷了?”
谢琬琰眉目中闪过一丝愁绪,闻言淡声道:“从前奴家一直在外飘零,如今得以有这样的容身之处,已实属三生有幸,奴家已觉自己何德何能,又岂会生出憋闷之感?”
然而叶怀瑾又是何等的精明之人,如何会瞧不出谢琬琰的一番口不对心?若她当真如嘴里所说的那样,然则,脸上的情绪又是做出来给谁看的呢?
虽然是用了些许小心思,可在叶怀瑾看来却不以为意,一个女人肯为男人花心思,说明她对他是有心的。
于是叶怀瑾就说道:“上京里最近新开了一家茶楼,里头的糕点据说十分好吃,某正打算前去一探究竟,若谢姑娘不介意,可愿一同前去?”言罢又十分贴心地道,“姑娘请放心,家中马车富余,断不会叫姑娘受了委屈。”
谢琬琰略作一番思索,神色里有些为难。
“姑娘可是有什么顾忌?”
谢琬琰道:“那日承蒙二公子搭救,奴家才免于跌落鱼塘之难,可却被二夫人瞧见进而生出那般误会,险些就闹出大事来,若今日奴家再接受二公子的邀请同去茶楼吃茶,至时怕是叫二夫人知道了,非得要了奴家的性命不可。”
“她敢!”叶怀瑾下意识脱口道,又赶忙换了一副模样,“若是谢姑娘顾忌这个,倒是多虑了,贱内这几日白天黑夜都守着她那只猫儿,无暇顾及其他,甚至连门都不出的,某是否出门又做了什么,她一概都不予理会。放心罢,谢姑娘。”
谢琬琰仍然顾虑,像是特别害怕一样,“当真?”
叶怀瑾保护弱小的心思被瞬间激发出来,当即说道:“倘若她真的知道了,姑娘也自不必怕,有某在前头挡着她,任她胆大包天也断然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得到这样一句承诺,谢琬琰像是才终于安心了许多,含羞带怯地略微抬眼看了看叶怀瑾,羞赧地点了点头,“嗯。”
叶怀瑾顿时心花怒放,迫不及待道:“姑娘若现下无事,我们现在就去。”
谢琬琰的脸又是微微一红,低低地道:“嗯。”
随着两辆马车前脚离开不多会,便有个男装家奴打扮的姑娘尾随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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