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你直接冲我来。”我回复道,“我才是那个你应该记恨的人。”
对方却不再理睬我。
我打了过去,发现是个太空号。于是我再次回复道,“我不报警,你别伤害他,无论如何他也是你的亲人。我们谈一谈。”
过了良久,对方才道,“没什么好谈的。这个孩子无论是死是活,我都不会再还给你了。养成系,应该蛮有意思的。”
我愤怒地攒紧了拳头,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你是谁了。我觉得,我们还是谈一谈吧?”
“谈什么?”他问。
“琦琦已经快九岁了,养不家了。”我说,“我们拿现在肚子里的这个跟你换。”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的缓兵之计吗?”
“随便你怎么想。”我说,“如果你敢对琦琦怎么样,我相信你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去和你拼命,然后把急雨母子托付给陈羽尧,你这一辈子都只能眼睁睁地嫉妒别人的幸福。”
那边沉默了良久,回复道:“那就谈谈吧,不过,必须是你和陈羽尧两个人来,才行。”
我怔了下,回复道:“好。”
我给急雨买来糖粥和生煎,等她吃完了之后,便将她送了回去。
尽管焦急得五内俱焚,但我却不敢在她面前表露分毫。
“手机。”她朝我伸手。
“早点休息,手机给你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了。”我说,“睡一会儿吧。”
她瞥了眼桌上的手机,笑着点点头,任由我扶着她进了卧室。
我扔下的,是我的手机。而且没有电,距离远,她没有看得清楚。
待她躺下后,我立即抓起车钥匙风驰电掣地出了门。
琦琦,等着我,爹地来救你了。
陈羽尧
又到我的生日了。
说真的,我讨厌我的生日。
五毒之日,向来是不吉之期。这一天生下的孩子,或有“五毒”投胎之嫌。连五月五日出生的宋徽宗也不得不隐匿自己的生日,而改作十月十日出生。
舅舅比较信这个,他还特意找人帮我算过,说我衣禄虽然有余,但惜命带孤苦。六亲无分,兄弟无倚,夫妻中途离别。
如今看来,似乎是全都说中了。
因此每年生日,我都会找个地方枯坐一天。有的时候,司徒阙会陪着我。有的时候我干脆躲着让谁也见不到。
也有那么些年是例外的。在锦溪的时候,以及后来回到故居生活的那段时间。
因为有她。
从前在锦溪,一到端午前后,隔壁便传出诱人的粽香味。小雨外婆包的粽子是一绝的,而且每年都会包上许多,以便四邻来讨要。外婆觉得大家能喜欢她包的粽子是件十分令人自豪的事,愿意把安康与祝福与更多的人分享。
不用我去要,小雨往往也会给我留上许多。
她并不是个特别热心的小娘鱼,但对我是例外的。
我很受用,我喜欢她把我当成重要而特别的存在。小镇上的生活日复一日,单调乏味,但因为有了她,增添了些许暖色。我想我也是喜欢她的,因为她的锲而不舍,因为她的灵气与早慧。
但是,绝对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要知道,我遇见她的时候,她才六岁。完全是大哥哥对待妹妹的那种喜欢。
后来,我先一步离开了锦溪。而她就在我始料未及的时候出了事。一夕之间,家破人亡。
从司徒阙的口中,我得知她被生父接走。至于去了哪里却无法获悉更多了。
相伴六年,我看着她一点点地长大,可以说陪伴了她的成长。不,是我们彼此见证了对方的成长。
再见到她,我已快要大学毕业,而她,却刚步入花季,小荷初绽,青涩未脱。
可即便是这样,我依然惊讶于她的变化。因为我缺席了。
但我没想过自己会爱上她。我交往过不只一个女朋友了,高中时的流言风波令我对女人极其失望。小雨,她是女孩,不是女人。她永远也不会成那样的女人。
当我接到了她的电话,得知她的处境,当即便扔下了蜜意浓情的女友,去找她。
所幸的是,我已经拥有了足以庇护她的能力,为此我感到自豪。仿佛二十多年来的人生,终于没有白过,自己终于有了用处。原来,我可以守护我想守护的人了。
自此我们开始相依为命,她仿佛渐渐融入我的了骨血,长在了皮肉之中。平时不察,但是一旦有人来扯动,便疼得撕心裂肺。
我不知道我爱不爱她,但我已经离不开她。
每一年生日也终于有了期待,溢着淡淡的粽香。那一小方圆周率蛋糕,是无限不循环的情谊。
我想,她是除了舅舅之外,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就像我的妹妹,我要护她一世周全。
于是我把故居送给了她,我希望这是永远属于我和她的地方。如果将来她结婚了,这也是她自己的一小方天地,供她在疲惫时短暂地逃离和休憩。
可我终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无私和伟大,当我得知她被其他男生倾慕或怀有好感的时候,我控制不住地会嫉妒。司徒阙说,这很正常,自己种下的秧苗,一朝绿阴如盖,别人伸手就想摘桃子,搁谁心里也不会痛快的。
听了他的这个比喻,我当即有说不出来的愠怒和羞赧。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躲着她,疏远她,告诫她。
她却是把心都捧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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