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公主并不是个完美的人,她有作为女人软弱的一面。她并不是“革命先辈”,不能指望她身入敌营十七年矢志不渝做一辈子汉朝的间谍。何况她并不是来做间谍,而是作为国家利益的牺牲品“嫁入”异族,有丈夫有儿子,为了生存甚至幸福,不懂得为自己打算才是可耻的。
其实我很钦佩她,但是,因为钦佩她就要去冒险吗?还差一个月就可以回家了,真不想将最后的时间用在阴谋算计生死较量上。再者说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被砍断了胳膊腿甚至掉了脑袋,那可真是死都没地儿诉苦去。
我……自私一点没关系吧?
我望着晏七行,晏七行的眼睛望着别处,不知道在想什么。南宫公主又说:“使团的其余人等,有一半离开了王庭,五十余人尚在,我已保得他们不死,二位大人放心,即使你们不肯相助,我回去后,必也放他们回汉朝。”
羞愧!
她这是提醒我们呢,刚刚只顾得自己逃命,连手下兄弟们都不顾了,还亏得人家为救我们放火烧王庭。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我捅捅晏七行,他看了我一眼,说:“公主,且让我跟刘大人单独说几句话。”
拉着我走得稍远些,他望着我一时无语。
“你打算答应她?”我明了他的意思。
晏七行点点头:“此乃汉匈邦交的转机,我不想放弃。即使不能,我亦要藉此机会,多多了解匈奴的军事情况。你带上玉先行回长安,将此间事向陛下禀明,请陛下侯臣佳音。”
说着从怀中将那块玉拿出来郑重交到我的手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象还有话要说,最后却只说了两个字:“保重。”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我握着梦寐以求的玉佩呆呆地站着,一会儿,耳边响起马蹄声;再一会儿,天亮透了,树林里只剩下我一个。
我单人独骑孤零零地走在回长安的路上,越走心里越不是滋味。当初来的时候是百来号人马,回去时只剩我一个人。想想晏七行的决定,再想想战争可能会有的种种结果,愈发的心烦意乱。
正在这时,远远传来阵阵马蹄声,回头一看,居然是汉军的旗号,原来是被困在王庭的五十余人,见他们安然无恙,心中大喜。两下见了面,为首的头目告诉我说,晏七行到了之后,只留了两个精通匈奴语的弟兄在身边,其余人等被勒令快马加鞭追上我,护送我安全回长安。
见他们面无异色,对我在昨夜的突发事件中独自弃他们而去的表现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心中不由大为愧疚。
为首的头目对我说:“出使匈奴前,晏大人就跟我们说过,陛下有令,无论何时,都以刘大人的安危为重,若遇变故,必先保全刘大人。晏大人向来英雄义气,从不会弃自家兄弟于不顾,此番因刘大人故,才不得已而为之,我等兄弟不会介怀。”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我更加心虚,人家晏大人不顾而去,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我不顾而去,却纯是自私无义使然。这个头目表面说不会挂怀,其实打从心里看不起我,这严重伤了我的自尊。
不就最后一个月吗?
我跳下马叫道:“谁带了纸笔?”
大家瞪眼看着我,没明白。
我苦笑一下说:“竹简、毛笔?锦帛也行。”
有人依言将东西递上来,我拿笔蘸在墨盘里想了半天,给汉武帝写了封信,字迹歪歪扭扭,笔划缺横少竖,大致的意思还是能看明白的。本想将和田玉环随信附上,想了想这东西还是放在自己身上比较安全。
老实说我还是信不过皇帝。
签上我的大名,交给汉军头目说:“回去后,勿要交给陛下亲启”
汉军头目疑惑地望着我问:“大人不回长安吗?”
我飞身上马,叫道:“我与晏大人也是自家兄弟,理当生死与共。”
不就义气吗?我刘丹虽是二十一世纪人氏,也懂这两个字怎么写。
为了义气……我肯定地对自己说,双腿一夹宝马,疾驰向王庭。
王庭经过昨夜的激变,整个儿看上去蔫儿蔫儿的没什么精神,有人引我去见南宫公主,公主见了我并没有太多的惊奇,只是意味深长地微笑,给我的感觉是她似乎料定我一定会回来。
相反晏七行见到我时却吃惊非常,我更加吃惊,才几个小时没见,晏七行原本英俊漂亮的一张脸居然长出了一脸的大胡子,再加一身的匈奴服饰,看上去又古怪又滑稽。他听我表明来意,坚决反对我留下参战,严厉地催促我立刻回长安。他硬我比他还硬,最后妥协的自然是他非我。
公主果然给了我们新身份,晏七行变成了谋臣罕达,我就惨了些,因为不通匈奴语,只好权充哑巴,作了晏七行的侍从,名叫阿胡儿。
换上一身崭新的匈奴服饰,描粗了眉,上唇贴上丛假胡须,看起来倒挺漂亮。
来到晏七行自己的帐篷时,他再次问道:“为何如此固执一定要留下?”
我抬手左右一捋唇上的小胡子,感觉自己颇有些“四条眉毛”陆小凤的风采,一股侠气油然而生,潇洒地摆摆手说:“无它,同仇敌恺而已。”
晏七行望着我微笑,笑容似乎别有深意,不过我不想深究。
见到王储于单时感觉有点怪,好象一夜之间长大了,对于军臣单于及中行说之死一句没提,开口就是关于如何平定右贤王的叛乱及左谷蠡王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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