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更不能伤害他!就把这一点好感消灭在萌芽状态中吧。
“咕噜”一声,又是一声,我尴尬地揉揉肚子,乘机抽出手,立刻有块饼递过来。不由分说先咬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看不出……你这人硬梆梆的,原来也懂得体贴嘛。”
晏七行轻声说:“你曾在匈奴人面前称赞我侠骨柔肠,fēng_liú多情,如今言犹在耳,为何又变成硬梆梆的?”
我咽下食物,很认真地说:“那我是胡说八道骗人的,不算数。其实你这人,基本上与什么温柔啊,多情啊,fēng_liú啊……风不fēng_liú就不知道,反正跟温柔多情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几天我对你的感觉好了许多,你这人虽然有时候很小气,胜在有胆识,有谋略,有气节,还很讲义气,我觉得,我们一定可以做好朋友,而且是肝胆相照那种。”
晏七行淡淡地说:“我不会跟你做朋友。”
我一怔,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吗?还是因为你官职的关系害怕连累我?”
晏七行叹了口气,说:“你已有许多朋友,卫青韩嫣郭解,李广将军,甚至陛下,你不缺朋友。”
我听得出他话中有话,便“呸”了一声道:“可也是,你可是当年害我丢失玉环的罪魁祸首,旧帐还没算呢,这朋友不做也罢。”
提到往事,晏七行不作声了。
便在这时,远远传来马蹄声,晏七行动作极快,“腾”地站起身向树林外张望。我几口把剩下的食物吞下肚去,随后站了起来。
此时晨曦微露,果然一行数骑飞奔而来,再近一些,看清楚内中正有南宫公主。
两下见面,晏七行急急地问道:“王庭情况如何?”
南宫公主脸有倦意,说:“右贤王已兵败逃遁。”
晏七行松了口气:“如此说来,于单可以顺利继承单于之位了。”
我冷笑道:“只怕未必。”
南宫公主神情惨淡地望着我,张口却欲言又止。
晏七行心知有异,问道:“公主,莫非事情有变?”
公主身边的一名女侍忿忿地说:“左谷蠡王心怀异志,也想当这个大单于。”
着啊,这才是历史!
晏七行看了看公主周围的人,示意大家都退下,问道:“公主,下臣有一事不明,请教公主。”
南宫公主说:“不错,那件事我的确未跟单于通报。”
我跟晏七行对视一眼,两人都默不做声。
南宫公主长叹一声说道:“本宫自十三岁和亲匈奴,其中艰辛外人岂能尽知?外有汉匈两国长短之争,内有王庭众阏氏侍妾争宠成风,本宫虽贵为大汉公主,却为国家事宜不得不委身事敌、委曲求全,那单于年纪老得可以做我的父亲,性情喜怒无常,行事残暴不仁,莫道情爱温存,做他的女人连尊严都不能有。在他的身边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走错一步。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十七年啊。本宫并非诉苦,我身为皇家女儿,为了国家社稷,如此牺牲是应该的,但是本宫……毕竟也是个女人,这种日子真的不想再过下去。”
公主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目光中隐含泪光。
我能理解,我真的能理解。公主也是人,跟其它平凡的女人一样,渴望着爱情,渴望着疼惜,这要求非但不过分而且非常的合理,就算得不到这些,至少过得平淡温暖也算是福,可惜她什么都没得到。
所以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没有理由去指责她。十七年,她在生养她的汉朝,也不过呆了十三年而已。该报答的,也已报答了,该尽的责任,也已尽了,她有权利为自己活一次不是吗?
南宫公主打起精神,接着说道:“初到匈奴那几年,我只是个小女孩儿,天真幼稚,什么都不懂。他是单于的幼弟,还不到二十岁,单于对这个弟弟非常的疼爱,允他长年住在王庭陪伴单于左右。于是我们有机会常常见面……”
于是就有一段叔嫂之间的不伦之恋展开。
这个单于幼弟,自然就是左谷蠡王伊稚斜。
伊稚斜爱上了自己的嫂子,南宫公主知道了他的心思后十分害怕,很长一段时间对他避而不见,伊稚斜一怒之下,便回到自己的封地,连着娶了一堆妻妾。直到数年后南宫公主已为人母,伊稚斜已为人父,两人才又见面。
“再见面时,我已经二十岁,本来经历得多了,以为心也老了、死了,谁知因为他的回来,这颗心又活了过来。”
南宫公主没详细讲述最后她是如何跟伊稚斜在一起的,但单从这句话就能了解,她曾如何幸福过。
“毕竟纸包不住火,此事单于迟早都会知道。单于虽年老,但以他的脾气,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他便找我商量,为长远之计想杀掉军臣单于,提前扶于单登位。恰逢月氏王子复仇心切,他便差人利用月氏王子来行刺单于,如果事败,再施行寿诞计划。后来王子行刺果然失败,寿诞计划便势在必行了。
其实中行说早已是伊稚斜的心腹,这次的事情就是他筹划的。本来的计划是想在单于寿诞之日于水酒食物中下毒,毒杀军臣单于,然后找个替罪之人背负此事,顺利扶于单登基,谁知此事竟不小心被二位大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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