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嗯”了一声,低下头。小子,居然知道害躁,又不是丢人的事。
我又问:“你喜欢她吗?我是说你妻子?”
卫青若有所思想了半天,没点头也没摇头。我心里替那个妻子觉得悲哀,得不到丈夫的爱情不说,连陪着他白头到老的机会都没有,年纪轻轻就撒手尘寰。卫妻死后,卫青娶了他的原主人平阳公主,两个人倒是恩恩爱爱过了一辈子。
卫青心中所爱的,应该是那位身份尊贵且对他有恩有义的公主吧。
我想着难以相见的萧剑,一股悲伤涌上心头,说:“不管你喜不喜欢她,在她活着的时候好好对她吧。让她离开的时候,没有遗憾地走。”
卫青问道:“先生莫非有心爱之人?”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抬手拍拍他的肩头道:“今天很累,睡吧。”说罢走进卧房。
萧剑是我心中的甜蜜,也是我心中痛苦,而这两种感觉,我只想自己独享。
第二天照常五点钟出操,操练了半个时辰队列,再让卫青带队,绕长安城跑一圈。
今天是郭解许诺的期限,我的心反而安定下来。
大家一起吃过早饭,没等到郭解竟等来两公差,拿着一幅画有“飞抓”模样的图示找到肖刘馆,来问我们见没见过这件东西。
卫青在旁,一见那东西,不由瞅了我一眼,我当然否认,极尽狡辩之能事,连哄带骗送走两公差,卫青悄悄问我:“那东西即是飞抓吗?用它可以爬多高?”
我白了他一眼道:“想爬多高就多高。”
心里却暗暗有些烦躁,飞抓是精钢所制,而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钢制品,为免麻烦,总得想办法把它弄回来才好。
一念及此,一种无力感顿时从心里升起,原来我已经有那么多的秘密暴露给人家看,麻烦只怕会越来越多了。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郭解的管家郭处匆匆走来,在院门口向我点头示意,我心中一喜,交待了卫青几句,随他离开肖刘馆。
与郭解会面的地方,是一间打铁铺,打铁的师傅见到我们二人,默不作声只是向后努努嘴。
后院里有两间房,郭处和我走进其中一间,见郭解在蒲草席上“箕踞”而坐,还有两个手下跪坐一旁正喝酒吃肉。席中央,一个人衣衫褴褛、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
汉代上至帝王下到平民,坐卧起居都用席,一般都用蒲草和蔺草编成,也有用竹子的。“席地而坐”源自于此,铺席子自然不能穿鞋,所以韩日等国进门脱鞋的规矩其实也是源自于我们的老祖宗。“箕踞”的意思是两腿向前伸直坐着,是无礼的坐姿。(官宦人家也有坐“榻”的,“榻”是较床轻便的一种坐具。)
我住靠山村时嫌这种起居方式太别扭,所以一直按二十一世纪的习惯布置居所,刚到长安时在郭解的寓舍住了一天,后来再搬到肖刘馆,也都使用“榻”这种坐具,方便又不用脱鞋。(但坐“榻”时还是要脱鞋的)
见我进来,郭解站了起来,笑道:“兄弟快来看,这人可是你要找的人?”
说着命令那人抬头,我一看他的面容,心中激动非常,果然正是按照赵大伯所描述的那个人。看他二十几岁的年纪,衣服虽然破烂,人长得倒很清秀,一脸倔强的神情瞪着我。
我迫不及待地问:“我的和田玉呢?”
他“哼”了一声扭过头不说话。
郭解在一旁冷冷地说道:“来人,再赏他几鞭子。”
这时我才发现,他不能蔽体的衣服上有着斑斑血迹,露在外面的皮肤有着条条血痕,显然是鞭打的痕迹。
我忙抬手止住郭解,温和地对他说:“你只要告诉我实话,我一定放了你。”
他看了我一眼,半信半疑。
我走到他身后,为他解开绳索,再度保证道:“相信我,我与这位郭先生关系不错,他会给我这个面子的。郭兄你说是不是?”
郭解依我请求点点头道:“只要你说出和田玉下落,我绝不为难于你。”
他垂下头,略为思索,哑着声音说道:“不错,是我偷了那块玉……”我大喜,他接着又说:“可是我已经将它卖了。”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你……卖给谁了?”我的声音不觉微微颤抖。
“是一位姑娘。”他说,“得手之后转回长安,在一间酒肆中遇到她,她见到我手中的玉环很是喜欢,便央求我卖与她,我见价格不错便卖了。”
我闭了闭眼,这样的答案也在预料之中,于是拿出事先备好的笔和布帛,垫上块木板,用铁钉固定了,又问道:“你还记得她的相貌吗?”
他说:“她很好看,弯弯的眉,圆圆的眼,小小的嘴,长长的发,身材不高却极匀称,总之,总之很好看。”
看来他对那姑娘倒是印象深刻,八成是看人家漂亮,糊里糊涂就把东西卖给她了。
我再详细追问,他除了反复重申“弯弯的眉,圆圆的眼……”之类的话,再也讲不出那女孩子的特点,而这种长相的女人满街都是。所以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对使用毛笔还不太熟悉)画了一幅又一幅,幅幅不同,他却一直摇头说“不是”。气得我把毛笔狠狠扔在地上,怒指着他“你,你……”地说不出话。
郭解劝了我几句,说道:“兄弟不必急躁,若信得过为兄,找这一女子之事,为兄一力承担!”
我觉得他早就在等着说这句话。
我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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