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震惊得差点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愣了一会神后才反应过来。
老兵语无伦次地道:“快,快去帮忙!”
飞也似地跑过去,到了跟前,三人已看清要离拖的东西,那是一颗一搂粗细的巨大头颅,形似巨蟒。遍身生着坚硬的鳞片,自颈部被利剑斩断了。
怪物的眼睛还睁着,一双拳头大小的眼珠却了无生机,细看下又似乎流露出不甘。
仅从一颗头颅推断,可想而知此怪的真身该有多么骇人,搅动河水,轻松地吞噬牛马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与传言不同,虽是蛇身却并非人面,估计是以讹传讹,渲染神秘色彩罢了。
“河神?!”盯着水怪,三人骇然变色。
要离点头,喘息粗气道:“此虫名为河螭,惯于兴风作浪,要某幸不辱命,与其剧斗三日后终于斩杀……”
天哪!三天三夜?
三人下意识地吞咽一口唾沫。
不用亲眼见证,也能让人想象出战况是何等惊险刺激,怪不得这几日河水象疯了似的翻滚不停。更何况要离还是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其难度可想而知……
“烦请三位兄弟将此怪头颅交给伍大人。”要离又道。
“是是是!”三人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对了,我的衣服还在吧?光着身子可不好……”要离艰难地露出一丝笑容。
老兵一愣,忽然想起来,急忙吩咐新兵:“快,给壮士挖出来……”
要离脱掉的衣服、斗笠和蓑衣本来一直搁在垂柳树下,三人以为他回不来了,便将这些东西当作遗物埋在了河滩上。
新兵一溜烟地跑到衣冠冢处,埋得不深,他双手并用片刻挖了出来,疾速折身回来,双手拖着,恭恭敬敬地交到要离手中。
要离轻轻掸掉衣服上的沙土,慢吞吞地穿上粗布麻衣,披上蓑衣,戴上斗笠。
“告辞!”他微一拱手,转身就走。
“壮士,你不去县衙领功吗?”老兵问道。
此刻,要离矮小的形象在三人眼中瞬间高大起来,三人象看天神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无比崇敬。
“我累了。”要离淡淡地道。
说完,在三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他一步一晃,沿着河堤踽踽而行,孤独,寂寞……
片刻后,他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了夕阳的余晖中……
人已去,天寂寥。
望着要离离去的方向,三人呆立了半晌,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
遵照要离的要求,三人河螭首级带回,伍子胥大喜,立刻发布河神已除的告示,并组织百姓继续治理淮津。
果然,自此再也没有发生河神吃人的事。
之后伍子胥多方求访,终于寻到了要离,他亲自登门拜谢,只是送去的钱财被要离婉拒了。
淮津河疏通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如此其后几年,伍子胥便开挖了历史上第一条人工运河——胥江。
然后他又组织大选民卒,教给他们战阵射御之法,建造战船,训练水师……
……
吴王宫。
“大王,水患已除,运河即将疏通,吴国将士们求战情绪异常高涨,请大王出兵伐楚……”伍子胥恭敬地道,“若是发兵,可以考虑孙武……”
伍子胥又一次提出了发兵击楚的建议,至于推荐孙武,他自己都不记得是第几次了,似乎是第六次了吧……
当初选择与阖闾捆绑在一起,这时他却感到了一股强烈的无奈和深深的悲哀。
可是,又能怎样呢?
“爱卿不要着急嘛,寡人总会出兵的……”阖闾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重用孙武一事更加不在考虑范围了,“可惜眼下寡人有一心腹大患未除,一直困扰于心,实在是没有无暇顾及啊……”
伍子胥再次无语凝噎,好在他性子深沉,在逃亡过程中培养出隐忍性格让他内心波澜壮阔,表面上却静若泰山。
沉吟片刻后,他心中暗暗一声叹息,吐出一口浊气才道:“可是那公子庆忌?”
“不错!”阖闾道,“那庆忌逃奔在外,必定大肆招兵买马,训练死士,谋图伐吴报仇,让寡人食不甘味,坐不安席……”
伍子胥问道:“大王打算怎么做?”
阖闾道:“庆忌不死,就如同王僚不死,始终是寡人的心腹大患。如果能得到一个象专诸那样的大刺客,寡人就不发愁了……”
很明显,阖闾打算效仿专注刺杀吴王僚那样杀了庆忌。
但放眼天下,又有几个专诸?
伍子胥默然片刻,忽然想起了一人,道:“臣在治理淮津时倒曾结识一个细人,家在太湖边,以打鱼为生,其能耐不在专诸之下,可杀庆忌。”
阖闾不屑地道:“庆忌可力敌万人,岂是一个细人所能杀得了的?”
伍子胥郑重其事地道:“是,其虽是细人,实有万人之勇,臣治理淮津遇阻,曾助为臣斩杀河螭,而且此人不计名利,可以相信。”
“此事我倒听伯噽提起过,那个英雄叫什么名字?”阖闾回忆着名字。
“要离!”
“好,请他来。”
……
太湖边,一处渔村。
伍子胥的马车停在一处破败的茅屋前。茅屋四处漏风,渔民地位卑下,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活很苦,经常食不果腹。
正是午饭时分,要离蹲在一张破席上,手里端着一碗白饭。他夹起一块咸菜就着白饭吞下去,咯嘣咯嘣地嚼着。
咸菜是那种普通辣菜疙瘩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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