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入石洞,我马上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具尸体堵住了洞口,并不严实,但此时我也只能期望尸体多少能起一些作用。做完这些后,我们再也顾不得其它了,开始往深处爬去。
簸箕大的石洞里面很难活动,站立不够匍匐有余,转向特别困难,我很想匍匐爬行前进,但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没法照顾到二虎。最后还是道士想到了办法,他先趴了下来,然后让我把二虎扶到他背上,用绳子固定住,这才解决了难题。
由于担心身后会有雾气追上来,我们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石洞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看起来就跟非洲地下的蟒蛇洞似得,不晓得通向哪里,而且石洞四壁并不光滑,有很多凸起的石棱,非常锋利,不过这时候为了逃命,我们都顾不了这许多了,任凭身上被划出一道道血口,拼了命的往前爬。
起初的一段,石洞一直平缓的延伸,慌乱中也不知道爬了多远,终于在我们那股子逃命的狠劲消磨殆尽的时候,石洞开始出现拐角,七弯八拐,随后陡然向上爬升。
看到这情形,我们心中一喜,往上,这就说明我们正在接近地面,只要努力一直往前爬,总有出去的时候。
到了这里,我和道士都松了口气,因为我们身后并没有灰雾追来,也不知道是堵住洞口的尸体起到了作用,还是我们爬出的距离足够远,这才将灰雾甩脱?不管是哪种情况,对我们都不重要了,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离开地下,回到地面,呆在这种黑暗幽闭的环境里,我总有一种非常压抑的不安感。
往上的石道并不好走,因为坡度很陡,几乎是六十度的斜角,很容易滑下去,我们必须得借助周围的石棱作为支撑点才能保持身形,但这样一来,肢体与石棱接触的几率大大增加,被划伤的概率也增大了。
如这般痛苦的爬行了半个多钟头后,地层的质地由石质变成了土质,已然遍体鳞伤的我们终于不用继续承受皮肉之苦,但这并不意味前面的路变得好走了,相反的,后面的这一段我们爬得万分艰辛,而且也更加危险了。酥松的泥土替代了石头,爬行过程中蹭到的地方不时有泥土散落下来,蹭了我们一头,衣服里也全是细泥,非常难受,并且随时有被活埋的危险。
我们爬得很谨慎,速度自然也慢了下来,深处地下,我们对方位已经没有了概念,也不知道离地面还有多远,不过坑道既然已经变成了泥土,想必距离地面也没多远了。
到了这份上,除了泥土突然坍塌将我们活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能威胁到我们的,精神不由也放松了下来,长时间处于地层里,意识变得混沌,有一种停下来休息的冲动。我摇了摇头,为了给自己提神,边爬边和道士说话,当然了,我们说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关于地狱树,关于耶岭的。
相较我而言,道士对这些诡异事物的接受能力比我强得多,眼界也不一样。闲扯了一会,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待会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忍不住问他:“喂,我说,等会上到地面,我们该怎么出去?”
这是我们即将面临的最实际的问题,耶岭的诡异与神秘透过地狱树便可得窥一斑,我们虽然逃出了天坑,但最后还是得正面面对耶岭,能不能出去,还是两说,而且将我们逼进耶岭的那种雾气至今仍是我心中的一个巨大阴影。
道士却是没想那么多,先前他已经快给天坑逼疯了,脑子里只想着逃离天坑,哪顾得上想这么多。此时经我这么一提醒,他顿时也回过味来,不过他仍旧不是多担心,让我放心,说只要能上到地面,他就有办法离开。
他这话说得把握十足,我不禁有些好奇了,忙追问他有什么办法。道士本不想现在说的,说是得保密,不过被我问得烦了,他也就没这么多顾忌了,“要道爷说啊,你这家伙有时候挺聪明的,可有的时候,脑子却总是不开窍。你想啊,当初我们在耶岭外看到了什么?”
道士的语气很神秘,让我微微一愣,耶岭外…不就是奶奶留下来的痕迹吗?等等…痕迹,我顿时想到了这当中的关键,惊声问道:“你是说,那些千足蜈蚣蛊?”
“嘿嘿,还不算太蠢,”道士嘿笑一声,接着说道:“没错,就是那些千足蜈蚣。当时你们也确认了,那就是你奶奶养的蛊,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当时的推测有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我不解,我知道道士说的推测是指当时我们看到蛊虫的朝向后,判断那是奶奶发出的求救信号,她老人家应是遇到了麻烦,无法走脱,这能有什么问题?
道士停了下来,转头用手电照我,漆黑的坑道里,手电光非常的刺眼,我被他照得睁不开眼睛,心里顿时一阵不爽,骂道:“你他娘的干什么,吃饱了撑的,照老子眼睛干嘛?”
“嘿嘿,不干嘛,就是这一路太安静了,道爷感觉有些奇怪。”他猥琐的笑着,将手电从我眼睛上挪开,然后又去照我身后的老三,边接着刚才的问题说道:“道爷说的有问题,是指你们当时的推测有误,我们遇到的你三叔,应该是真的,道爷有灵觉,不可能认错。也就是说,你奶奶确实在村子的祠堂里和那群歹徒僵持,至于那些蜈蚣也确实是你奶奶放的,不过那不是求救用的,而是你奶奶用来指路的。”
“啊!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狐疑的看向道士,这家伙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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