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块三米多高的大理石质的牌门,看起来有些年头。石碑两端的立柱刚好卡在公路两侧,靠里的直接贴合在了山壁上,靠外的一端则深深的嵌进悬崖边的一块巨石内,上面雕刻着‘凤阳镇’三个繁体的大字。
由于通往这里的路是那种攀附在山腰上的盘山公路,一侧是无法攀登的高大山崖,另一边则是深不见底的巨大河谷,隐约可以听到下方传来的水流声。如此一来,凤阳镇的这座门牌就显得无比险要,因为无论是进镇出镇,都必须穿过这道石牌门。
天空一片灰蒙,临近傍晚,湿润的山林里升腾起了雾气,使得环境变得无比阴郁。
穿过牌碑,我们算正式进入了凤阳镇的地界,车子往前又开了一辆公里,在转过最后一个急弯后,曲折的盘山公路终于到了尽头。眼前的视野骤然变得开阔,只见在我们的下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形似凤眼的广阔盆地,一条大河横穿而出,河流两侧稀疏的林立着一些房子,盆地东侧则是建筑物最多的地方,但也不过百余家,其余各处也零零散散的有一些房舍,可加起来也不过几十户,实在是少了些。
“这就是凤阳镇?”我难以置信的看向道士,心说这也太磕掺了吧,不像镇,倒像个村子。
道士点了点头,说你可别小看这里,凤阳镇人是少了点,但这里可是有宝贝的。
“宝贝,什么宝贝?”道士的话勾起了我的好奇,我之前也从网上查过凤阳的资料,没听说这里有什么特产啊?
道士嘿嘿一笑,从衣领里扯出一个挂坠在我面前晃了晃,我马上啊的惊叫出声:“啊!黄金?”
“没错,是金子,不过不是黄金,而是沙金!”
我咽了咽口水,简直难以置信。沙金,也是金子的一种,产于河流底层或低洼地带,与砂石混杂,经过淘洗去砂留金后,便成了沙金。
沙金起源于矿山,是露出地面的金矿石经过长期风吹雨打,岩石风化而崩裂,金便脱离矿脉伴随泥沙混入河流,经过流水搬运自然沉淀在石沙中,在河流底层形成含金层。由于这类金砂颗粒大小不一,大的有蚕豆那么大,小的跟细沙一般,形状各异,且含有大量杂质,故而被称作沙金。
在横断山区的几条主要河流,金沙江、澜沧江、怒江都含有大量的沙金,其中以金沙江最为著名。相信许多人都听说过金沙江流域的淘金热,黄沙淘金,一夜暴富的例子比比皆是。
阿且村要是真的有金砂源,那可真就是枕着金山睡觉了,给什么都不换啊。
道士见我吃惊不小,嘿嘿一笑:“这事也就道爷我知道,他们对外可都是统一口径,外人根本不知道金砂这回事。”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他。就见他神秘的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对了,待会进到镇子里你们嘴巴可都严实点,他们对这事特别忌讳!”
我见他还卖关子,就有些不爽,不过也懒得再问,说话间已经下了盘山公路,进到了镇里。
这时候雾气更浓了,天色也暗了一些,车子驶过一座五六米宽的石桥后,周围已经可以看见房屋了。
奇怪的是,这时候正是饭点,按说怎么都会有一些炊烟才对,可现在这些房屋全都紧闭着门窗,别说炊烟了,就是人影也见不到半个,更听不到半点声响,寂静得有些诡异。
我停下了车,压低声音对他们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不正常?”
“是啊,阴森森的一个人也没有,天这么早,总不至于全镇的人都上床睡觉了吧?”林巧儿紧了紧她的小风衣,搓了搓手,似乎感觉到了寒冷。
我点了点头,转头问道士:“你上次来也这样吗?”
“怎么可能,道爷上次来是他们镇里专门叫人去接的,还给我安排了个漂亮司机妹子,否则我才不来这破地方。”
道士凑在窗前往外面四处打量,我问他在看什么,他叫我别打搅他,说他在回忆路线,说不定我们可以直接去镇长家,那狗日的镇长还欠他两万块钱呢!
我说也好,他既然和镇长认识,说不定可以顺便把我们的住宿问题给解决了。
按照道士的指示,我发动了车子,继续朝小镇中心驶去。随着天色越来越晚,雾气也更浓了,只能隐约看到四周建筑物的轮廓。道士本来就只来过这里一次,而且当时忙着撩接他的女司机了,也没怎么记路,现在这么大的雾,他也没辙了。
又慢慢的沿着街道兜了好几圈,车子突然熄火了,我这才发现油表已经到了底。眼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便决定先找户人家问问。
我正准备下去,道士拦住我,说还是他去吧!我心想这家伙在阿且村只待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和村里的女孩子厮混得好像有十几年交情一样,让他去也许更好,便点头答应了,让他注意安全。
道士下车后径直朝我们左侧的一户二层洋房走去,老实不客气的拍在了门上,看得我脸上一抽,忽然觉得让他去或许是个错误。
当当当!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道士那有些猥琐的声音:“有人吗?贫道是云游的道士,路过贵地,天色已晚,特来打听一下何处有安歇的客栈?喂!有人吗?”
我捏了捏额头,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在阿且村招摇撞骗的,就他这问法,就算屋里有人,只怕也会将他当成骗子。
道士很是客气的喊了一阵,见没人鸟他,马上就露出了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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