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小时后,小马哥骑着一辆破旧的电单车姗姗来了。卞峰成一看到小马哥就两眼放光,不等车停稳就冲上去,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拽住小马哥的手臂:“小兄弟你今天怎么没上班!你不知道你差点就害死我了,快跟警察说说那天的情况!”
看到店里来了警察,又见卞峰成如此惊慌失措,不到二十岁的小马哥哪见过这阵势,说话都不利索了。
小马哥的描述和卞峰成说的差不多。卞峰成来收银台找手机,当时收银员不在,小马哥碰巧从收银台经过,便迎上去说确实捡到了一部手机。为防止冒领,小马哥还特意问卞峰成最近联系了哪几个人,然后在手机里核实通话记录,确认无误后才把手机还给了卞峰成。
李宗问:“手机没锁屏吗?”
小马哥说没有密码锁屏。当时想如果再没人来认领,他们就会打手机通讯录里的电话。
“你看是这部吗?”李宗再次把卞峰成的手机拿出来,小马哥连连点头,说就是这部。
“还记得是什么时候还给他的吗?”
“嗯,大概是六点零几分的样子……”小马哥想了一会说。
“你记得那么清楚?”李宗问。
“因为对面那家理发店的人每天六点准时在外面跳舞,那天他们才跳了不一会,他就来找手机了……”
李宗点点头,又问:“那天你是在哪里看到这部手机的?是什么时候看到的?”
技术部门已经清楚告诉李宗他们,当天下午五点四十一分,有人用卞峰成的手机上网搜索了那条敏感信息。李宗怀疑卞峰成是故意把手机遗忘在饭店的,这样就可以找借口说别人用过他的手机。李宗推测,卞峰成有可能在搜索完后那条敏感信息后,突然意识到会被警方追踪,于是故意自编自导这出“丢手机”的戏。
小马哥带着李宗来到一张靠窗口的餐桌前,说是在这里的凳子上发现的。
“还记得发现的时候是几点钟吗?”
小马哥抬头想了好一会,说当时没太在意,应该是五点多一点,具体时间记不清了。
李宗让他好好想想当天的事情。
小马哥又回忆了一下,忽然说道:“对了我想起一个事,在发现手机之前,从这张餐桌上站起来一个男的,他吃完东西正要走……但那个人不是他!”小马哥看了一眼站在收银台处的卞峰成,“当时我还以为手机就是那人丢的,可那人说不是他的……”
李宗眉头一皱:“你确定那个男的是在这桌子上吃饭?是坐这条凳子?”
“我确定,当时我给另一桌的人刚点完餐,正往这边走,所以看得清楚……”
李宗一边观察一边说:“不应该啊,他坐这里吃饭,怎么会看不见这部手机?”
“我也觉得奇怪!”小马哥点头。
李宗走到收银处,问卞峰成当天是坐哪张桌子吃饭。卞峰成用手指了指:“我记得呢,那桌,靠墙角的……”
这是另外一张餐桌,不是捡到手机的那张桌子。
这手机在丢失后,还自己长脚移动了?
李宗把小马哥拉到一边,问:“你们记得他当时是坐那张桌吗?”
小马哥摇摇头:“这个我没注意。”
小吃店里没有摄像头,店员没人注意卞峰成当时坐哪里用餐,最关键的是,捡到手机的时间是个模糊时间。
李宗很在意捡到手机的时间,如果店员捡到手机的时间是在五点四十一分之前,那之后五点四十一分搜索那条敏感信息的人就不可能是卞峰成,“丢手机”就可能是真的。
李宗把情况向胡明生进行了汇报。
胡明生略作思考,说道:“丢手机的事不好查那就换个方向,比如在搜索网站上搜那条信息,看看会出来哪些内容,推测他可能会作哪些准备,购置什么东西!……另外,案发那天卞峰成在干什么?”
李宗告诉他,卞峰成交代十月四号那天他一个人在出租屋里睡觉,玩手机,没干什么,因为前一天和朋友喝酒喝多了。
“喝酒的事我们查过了,是真的,当天还喝了不少。但没人能证明他十月四号一整天就呆在住处。据我们了解,姓卞的干向导也是两天打渔三天晒网,其它时候无所事事,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李宗说。
“他妈的这两人还真是绝了!冷火也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十月四号那天他说他在新疆伊犁爬一座不知名的山,没有同伴,又在荒郊野外,也同样也无法证明。”胡明生在电话那头说道。
这确实是一个棘手问题,冷火和卞峰成两人无固定职业,又喜欢独来独往,在没有监控的地方,要查他们的行踪不是件容易的事。
挂了电话,李宗忽然想到一个细节,小马哥捡手机前看到的那个男人!
他明明从那张桌子上站起来,而手机就在眼前的凳子上,他肯定能看到。这种情况下一般人会有几种反应,要不是把手机悄悄装自己兜里顺走,要不就交给店员,或者亲自坐等失主。而这个人为什么装作没看到?
李宗分析,有一个可能,就是那名男子开始时是在卞峰成坐的餐桌上发现了卞遗忘的手机,想占为己有,又怕被发现,于是拿起手机换了一张餐桌。可后来为什么又不要了呢,嫌这手机不值钱吗?李宗查过,这手机新机也不会超过一千五百块……有可能这名男子后来改变了主意。这就解释了手机“自行移动”和后来男子对手机视而不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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