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张强丝毫没有防备,就那样被她推倒在地。
张强被这一推,手掌和手肘全都挫到了地上,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我……”他刚想发作,转头却发现推他的人是司徒萼的大姑姑。
张强一脸痛苦的低头望着自己手上的伤,将话给咽了回去。
我把张强扶了起来,看着他的伤口:“你没事吧?”
“小事情。”张强摇了摇头,然后将我们一群人拉到了一旁,小声开口:“她这是干啥啊?干嘛推我啊?之前她不是对司徒老爷子的死活不怎么在意吗?怎么司徒萼一哭,她也开始哭起来了?而那声音好像还非得压过司徒萼一头,真是有毛病!”
杜德明舔了舔嘴唇,他凑到我们跟前,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也许能猜到一些。我之前听我爷爷提起过,好像一些地方有这样的传统,就是老人走的时候,他的后人就必须得哭。谁哭得大声,谁以后就更能受到老人的保佑。”
我闻言,点了点头,余光始终注视着司徒萼的动向:“很可能就是这样。她那大姑姑估计是为了以后能得到老爷子的保佑,所以才故意演了这么一出。哎,真是……”
“她在老人生前都不好好孝敬,现在人刚走,她倒是想着要保佑。”就连王义,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此时,我们正坐在一个人少的角落,但是并没有一个人过来招呼我们。
看样子,司徒家的人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好感。
我微微皱眉,看向司徒萼那纤弱的背影,似乎她的那些家人,对她始终抱有某种说不出的敌意。
可是,这又究竟是为什么呢?
司徒萼依旧趴在蒲团上低声的哭泣着,她的嗓子都已经沙哑了。
但我们都知道,没有办法劝她,还不如让她好好发泄一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司徒萼的父亲朝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走到司徒萼的身边,伸手钳住了她的左手,然后狠狠一提,就想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给我起来,你到底还要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多久?”司徒萼的父亲压着怒火,他低头看着她:“那些亲戚朋友可都是给我们司徒家面子,才过来守灵的,你在这里哭,谁听了心情都不好。你难道就不能让别人开心一点吗?”
“开心?你认为爷爷去世其他人应该开心的大笑吗?这就是你口口声声强调的孝道?他们这些人,过去哪个没有受过爷爷的恩惠?你们把丧事喜办,就不怕遭报应吗?”司徒萼气极,浑身颤抖的回道。
“你!!”司徒萼的父亲脸色一变,大有想要当着众人教训她的架势。
我们几人担心司徒萼的父亲对她不利,连忙走了过去。
他们的对话都被我们听在耳里。
一时间,我们五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司徒伯父,麻烦你放开她,我们会让她到旁边坐下的。”我忍着怒意,尚算礼貌的看着他。
“是啊,你这样抓着她,她手腕都肿了。”杜德明也眼神不善的盯着他说道。
我们五人就这样围在司徒萼父亲的身边,半劝解半威胁的看着他。
“你们还没走?”男人不悦的瞥了我们一眼,眼底浮现出一抹浓浓的嫌弃。
“司徒姐的爷爷刚走,我们理应留下。”赵七七不卑不亢的回道。
司徒家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一幕,都开始上前,大有种两方对峙的感觉。
男人余光瞥了一眼四周,最后松开了司徒萼的手:“行,在老爷子的守灵夜,我不想跟你们冲突。不过,你们最好本本分分的,否则,我们司徒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说完,他甩开司徒萼的手,重新回到了人群之中。
我们走到司徒萼的身边,劝说了一会儿,终于将她拉到了右侧人群较少的座位上。
其他人见此,这才退了下去。
司徒萼的大姑姑哭了半天,见没人理她,最后也就讪讪的坐到了左侧的人群之中。
气氛顿时又回归了之前的热闹喜庆。
司徒家的亲朋好友继续嗑着瓜子聊着天,搓着麻将大笑着,嘈杂声顿时又溢满了整个大厅。
同一间告别厅内,似乎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氛。
一种是极度的悲伤,一种是空虚的热烈。
司徒萼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任何人。
她只是那样木然的望着自己爷爷的遗像,双眼空洞。
眼泪,早就流干了。
哭泣已经无法变成她表达悲伤的途径。
她仿佛一只被剥离灵魂的木偶,只是那样呆呆的坐着,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没了半点关系。
我顺着司徒萼的目光望向遗像。
遗像前摆着香案蜡烛和瓜果,无数白烟萦绕在遗像的周围,然后升腾而上,看上去有种不真实感。
遗像上,司徒萼的爷爷司徒善平慈祥的微笑着,可眉宇间却透着一抹化不开的特殊气场,看上去很有气质。
可是,盯着照片看久了,就感觉老人的五官开始缓缓的移位,然后变得混沌起来。
不。
准确来说,应该是老人的五官变得有些诡异。
我心底生出一丝恐惧,别过头,看向别处。
一阵穿堂风刮过,我们几人不禁同时抱肘猛地一哆嗦。
现在不过下午六点多,夏天也还未完全过去,怎么会这么冷啊?
这时,司徒萼突然站起身,朝外走了出去。
我们五人相互看了看,然后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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