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无春秋,洞里无日月。
山洞给予人们庇护,却也蒙蔽了人们的眼睛。桃缈缈发现,部落里除了打猎小队会定期出门以外,其余人都不会离开山洞。打猎小队没有归来的日子,人们就搜寻山洞的角角落落,运气好的时候能发现一窝地鼠或者兔子,运气不好的话只能靠着苔藓和菌类充饥。没有盐,肉不尽快吃光就会腐烂,人们早已习惯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不时有人撑死或饿死,大家也只是沉默地目送逝者随水流去。
对于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感情,而是他们所处的环境不允许,所以对于这一切,他们似乎这早就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而桃缈缈一家,就像是山洞里神隐般的存在,人们对她们视而不见。就连第一天送肉来的“婆婆”,也只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她,一旦她回头对视,对方就会立刻转移视线。
桃缈缈心里知道,这里的人对他们不是很欢迎,比起欢迎来说,更大的应该对他们的是戒备吧。
许多天来,桃缈缈也学会了说几句这里的语言,于是连蒙带猜地弄明白事情的原委。这已经是在她这段时候间来很努力的情况下才弄懂的。原始人的语言不成体系,没有固定的发音,有的甚至是当场自编,全靠肢体语言配合才能搞懂。
男人是被部落大巫诅咒的存在,他出生时,山洞内发生一场小型地震,原本平坦的地面无端出现一个大洞,大洞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大巫的家,一家人整整齐齐掉进洞去再也没有回来。大巫当时正在和首领等待为部落新降生的婴儿祈福,没想到婴儿一生下来他就听闻自己失去了全部家人。悲伤至极的大巫迁怒于婴儿,诅咒他是给部落来带灾厄的不详之人。
在这个原始时代,诅咒拥有让人们恐惧的力量,大家对于这个所谓的诅咒看的很重要,这跟桃缈缈那里不一样,对于这些诅咒也只是当骂人的话听罢了,根本就不会当真,可是这里的人们却不同,世世代代都信奉着这样的一个存在。
大巫的话比首领还有威信,人们不敢接近男人,怕灾厄降临自身。男人的母亲也相信大巫,所以她不敢为他辩护,等他长大到能够自己打猎时就把他赶出了家。男人似乎也认为自己是不详之人,他毫无怨言的离开家,不主动跟别人说话,也不加入打猎小队,从此自生自灭。直到他捡回一个女人,也就是原身。
原身不是山洞部落的人,她是男人打猎时遇到的。原身昏迷在他打猎埋伏的地方,起初男人见到这个不属于部落的陌生女人也有些害怕,但是见原身似乎跟他们都是一样的人,这才终于下定决心把她带了回来。
她的年纪同水潭相仿,又是邻居,水潭很喜欢她,于是两人成为了朋友。水潭是部落里唯一一个同原身说过话的人。
而随着这些日子桃缈缈和水潭的关系日益亲密,她们不断地聊天,从水潭的话语中,她得知了男人的身世,这让她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男人看起来虽然不是那么爱说话,这几天他们之间交流也几乎为零,更甚至这里的人都从不跟男人说话,哪怕领肉时也都沉默着。
桃缈缈咀嚼着这些信息,只觉得前途艰难。她预料到男人的处境糟糕,没想到竟然如此糟糕。被大巫预言的灾厄之人,没被部落里的人联合打死就算幸运了,居然还能长这么大,同时她又很心疼男人,无人依靠独自长大一定十分孤独吧。
桃缈缈穿越到这个山洞已经一年多,和男人说过的话双手都可以数过来。烧卖已经开始学习走路了,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充满了对事物的好奇。她不想让宝宝生活在这样压抑的环境里,没错,即使身处原始社会,早期教育也不能落下!
随着桃缈缈有这样先进的想法,她越来越感到焦虑,但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包括男人。
因为他是这个原始社会的人,即便是她对男人非常糟糕的处境而感到惋惜。
桃缈缈也没有说,即便是说了,她也怕男人因为不理解而阻止自己离开,心里有了这么一个大概的轮廓,她便把这个秘密紧紧的藏在心里。
这是一个谁人不能说天大的秘密,日子就这样在枯燥无味的山洞生活中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促使桃缈缈离开山洞的契机是树生新带回来的女人。水潭死后一个月,树生的家里住进来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桃缈缈知道她是图腾女的女儿,叫云。肉包被树生抱回家交给云照顾。可云并不是一个好母亲,她给肉包喂汤时常烫得她哇哇大哭。肉包哭起来声音嚎亮,没完没了,云被她吵得不耐烦,举起来就要往地上摔,在部落里,孩子夭折是件很常见的事,即使肉包死了,树生也不会责备她。桃缈缈看到后跟云大打一架,不但得罪了图腾女,还让树生很为难。
可即便是这样,桃缈缈依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对的,因为不管是谁都有自己生命的主权,肉包虽然还小,但是不代表她就没有。
只不过让树生夹在中间很为难,这让她觉得有些抱歉。
肉包很依赖桃缈缈,一刻看不到她就要哭,一被她抱就乖乖得吃奶睡觉,桃缈缈也舍不得宝宝受苦。她和树生商量着把肉包交给自己养。树生有些为难,但云巴不得肉包被桃缈缈抱走,枕边风吹了几晚,树生也就不情不愿地同意了。然而,和图腾女结下梁子的桃缈缈日子更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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