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真是周到,知道廷尉的人都是他的人!“不行,大理寺顾忌常氏身份,一定会对张氏屈打成招,到时候,这件事就成了冤案了!”他跪拜行礼,“望圣上还是......”
皇帝打断他的话,“朕说了,你听不懂吗?况且那张氏还是朕亲封的状元郎,你是不相信朕的刑部还是不相信朕的威严啊?恩?”
“不是,实在是......”
他又被打断,“不是就行,不是你就回府等消息吧。”
“圣上!圣上!”裴珩第一次这么着急,这么恼火。谁说皇帝糊涂,在此事上,他可真是老谋深算了。张子遇明摆了是他那边的人,这件事结果如何,无非就是打击了他或者慕容黎的区别罢了,他心里明白,就算常氏只是个尚书,但也比张子遇那个新封的状元有权利,况且常梨月姐姐是倾王的侍妾,再怎么说也是皇家的人,那个皇帝那么在乎皇家声誉,这件事交给廷尉,恐怕张子遇凶多吉少。可满朝百官,他竟然想不到谁能帮他,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孤身奋战的滋味。前世的他带兵打仗那么多年,从来孤军惯了,就算是被众人围剿也从来没有担心过。可如今,他却感觉如此不安。
他又去了牢狱探望张子遇,见他头靠着墙睡着了,便不准备去打扰他了。他内心有时候也有一个声音问他:他只不过是一个朋友,值得你这么做吗?
可在这明争暗斗的朝堂之外,他难得能碰上如此心思纯真之人。犹记当年在茶馆见他,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混混,搅得整个茶楼最后每个小厮都不得不一见到他就低着头走。可那天,他也碰到了他,那出戏,他顶是爱听,见他搅局就忍不住给他了一点教训,从此见了他温温顺顺的。真是不打不相识,他似乎从此就崇拜上了他,一连好几天给他送酒,说要跟他学谋事之道。那时候,他就觉得他真是活的无忧无虑,也感觉到了他似乎与那些贪恋荣华富贵的公子贵胄不同,便答应了教给他谋事之道。
张子遇虽然不比他小几岁,可他总是把他当做小弟弟一般看待,可他如今连想要保住的人都保不住了。
这几天裴珩总是早出晚归,而林佩玖也是对张子遇的事情略有耳闻,想必他一定在为这件事发愁呢,可惜前几天她才跟他置了气,如今前去烦他只会给他徒增烦恼。
“林姑娘不进去看看吗?”
她看向那人,是楚景,她低下了头,“他最近为了张子遇的事情劳神了吧。”
“是很棘手,姑娘都知道了?”
“恩。让他好好休息吧。”她望了望他还明着灯的房间,转身离开。
张府里此时也是个个一筹莫展,一边骂着不肖子孙,一边还要慰藉常梨月:“阿月,这都是那个逆子的错,你要如实跟你姐姐说啊,可不关咱们张府的事,我知道你是个好媳妇,子谏能娶到你,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啊。怪就怪那个逆子,你放心,为娘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
常梨月一个人窝在床角,不停地哭,“娘,是我不配做你们的儿媳妇,我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再也没脸面对子谏哥哥,我还不如去死。”说着,便往那床角上撞去。张夫人见不妙,急忙上前制止,“哪里是你的错,是我们张家人负了你,你可万不能再做傻事了。”说着,把她抱在了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千万不可做傻事啊。”
张子谏上前跪下来,常梨月大吃一惊,不知所措的望着他,“子谏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我相信我弟弟的为人,不会这么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请常大小姐如实说来。”张子谏眼睛红肿,跪在地上任凭张夫人怎么拉也不起来。
“张子谏,你的意思是说,我自毁清誉陷害他了。”常梨月倒在床上,哭着问他。
“我没有这么说。我了解子遇,他喝醉了从来只会倒头就睡,不会......”
“张子谏!”常梨月大吼道,“你竟然相信别人,不信我......”
“子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可是你妻子,你不信她?......”张夫人怒斥道。
张子谏仍是跪着始终低着头,“可子遇才是我的至亲,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母亲不相信吗?”他抬起头来,随即起了身子,“子遇出事,母亲非但不维护,还任凭家丑外扬,竟然任由常梨月把事情上报了倾王,母亲眼里难道就只有荣华富贵,连亲儿子......”话音未落,一声巴掌声响彻房间,张子谏身子弱,竟硬生生的被打倒在地,嘴角出了血,可他却笑了,笑得那么渗人,
张子谏恶狠狠的瞅了他们一眼,踉踉跄跄的起身。
张夫人见大事不妙,遏止他问道:“站住!你要去哪!”
“我要亲自去问子遇,事情的经过。”
常梨月吓得差点跳下床,还好张夫人制止了,“不准去!若是皇帝迁怒于你,你让为娘可怎么活啊。”
“娘不是还有常梨月吗?有了她,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不用愁了。”
张夫人听到这些话,气的都要晕死过去了,急忙召来下人,“把少爷关到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去开门,窗户要死定着,一只苍蝇也不准飞进去,谁要是看丢了少爷,提头来见!”
当夜,张子谏就被关到了房间里,每日拒绝喝药,本来就弱的身子更是一天天的羸弱下去。
不日,便被张屹知晓,本来就心烦的他更是几日来滴水未进,不过他倒是没有反对把张子谏关在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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